姜家村,姜成的老屋之中。
這裡的氣氛格外凝重,空氣仿佛凝固的鉛塊,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令他們喘不上氣。
姜成靜靜躺在木闆床上,身上蓋着一條薄被。
比起前幾日歸家時的枯槁,如今的他,臉色更加難看,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灰敗之色。
雙頰深深凹陷,呼吸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每一次吸氣都伴随着胸腔深處傳來的微弱嘶鳴,聽着令人心碎。
那身洗得發白的舊軍裝穿在他身上,空蕩蕩的,仿佛随時會垮塌下去。
曾經那雙即使渾濁也深邃平靜的眼眸此刻緊閉着,眼窩深陷,隻有微微顫動的眼皮,彰顯着他最後的掙紮。
“怎麼樣?”
“情況如何?”
匆匆從門外闖進來。
秦衛邦看着那被自己用直升機緊急調來的醫療專家們,急切問道。
然而,這些專家卻隻是沉默。
足足過了好久。
“秦司令”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教授摘下聽診器,聲音沉重無比:“姜老他現在的情況非常複雜,也非常糟糕。”
話音落下。
秦衛邦的身形頓時一僵。
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他深吸一口氣:
“說!”
“不管多糟,都給我說清楚!”
見他這樣,老教授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是這樣的,姜老的身體機能已經幾乎完全枯竭了。”
“但這并不是尋常的衰老,也不是任何已知的髒器衰竭,反倒更像是一種生命本源被過度透支後,油盡燈枯的狀态。”
“我們剛才嘗試着去治療,但,不管我們用什麼辦法,刺激也好,補充也好,修複也罷,對他都沒有任何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