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窯口呢！”江三順伸出手，指向遠處。
窯火熊熊，映出周福有些佝偻的背影。
他正用卡尺，逐塊測量着磚胚尺寸，手指凍得通紅，神色卻十分專注。
王天心頭微動，擡腳上前。
走近時，比啊能耐清晰的看到周福眉眼上挂着一層薄霜，顯然已經在外頭站了好一會兒了。
“周師傅，進度如何？質量都還過關吧？”
王天的聲音不大，周福轉過身來，才認出問話的人是廠長王天。
“王廠長，你放心吧，都沒問題。”
“我原本以為，時間緊迫，工人們會有所懈怠，但是情況卻完全相反，這是好事。”
周福的語氣中帶着幾分輕松，生産的紅磚質量過關，也讓他少操了很多心。
王天點點頭，臉上露出幾分贊許。
“辛苦你了，周師傅，這大晚上的，還要一直守在這。”
周福微微垂眼，搓了搓冰涼的指尖。
“應該的，拿了這份工錢，就要把分内的活兒幹好。”
話語樸實，卻帶着幾分疏離。
王天頓了頓，話鋒溫和的一轉。
“周師傅，我看你平時話不多，除了工作，也可以抽時間，和廠裡的其他師傅們聊聊天。”
“都是兄弟，别把自己繃的太緊了，這樣幹起活來也不累。”
這話像是觸動了周福的心弦，苦笑了一聲。
“王廠長，我知道您是好意，但我畢竟從前在大通磚廠工作，說實話，工友們對我多少有點防備。”
“我也不想讨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