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禦書房内,大黎皇帝黎世基,手裡捏着毛筆,禦案左右兩側擺放着兩張墨寶。
一張寫的是,蕭靖淩做的詞。
另一張就是他剛剛寫完,嘴裡念叨的這句話。
“他是将朕比作走在水上的大舟,百姓比作載舟的水?
水能托着舟船,也能一個浪頭,打沉江船。
簡單幾個字,卻大有深意。
你說他是無意,脫口而出,還是哪裡看到的這句話?”
“老奴以為,這或許是驸馬都尉從哪裡讀來的一句。
在回陛下話時,随口就帶了出來。”高登輕聲說出自己的想法,看着陛下的神色變化。
黎世基放下手中的毛筆,又掃了眼蕭靖淩在壽康宮作的詞。
“窩在府中十年,看樣子他确實也沒閑着。
書中學到了些東西。”
“他現在出宮了?”
“回陛下,皇後娘娘派人請他去了鳳安宮。”高登如實回話,目光注意到門口走進來的小太監。
黎世基并未擡頭,目光始終落在蕭靖淩作的詞上。
“朕不怕他貪财,偷着去青樓。
有些文采算是錦上添花,配得上熙甯。”
“确定他不會武?
那日在夜來香,他又是如何逃脫的?”
“依照錦幽司的調查,他确實不會武。
夜來香那一晚,都是他身邊的護衛在護着他。”
“啟禀陛下,錦幽司的夏大人到了。”早已進來的小太監找準空隙,小心翼翼的插話。
黎世基緩緩擡頭,看向殿外:“宣他進來。”
夏光達标志性的一襲黑袍,單膝跪地行禮:“臣,參見陛下。”
“起來吧,此時進宮,所為何事?”
“回陛下,我們抓到了夜來香逃跑的那個花魁。
經過審問,她一口咬定,與塞北蕭家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