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莊園，水晶吊燈的光芒冰冷如霜，照不進趙興國陰沉的眼底。
“啪！”
一個價值不菲的青花瓷瓶被他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濺。
書房裡，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趙凱跪在地上，渾身發抖，臉上那道鮮紅的巴掌印，此刻已經高高腫起。
“廢物！徹頭徹尾的廢物！”
趙興國指着他的鼻子，胸口劇烈起伏。
“輸了三千多萬，輸了一輛法拉利，還把我們趙家的臉，丢在整個江南面前！你還有什麼用！”
趙凱的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聲音裡充滿了恐懼和怨毒。
“爸！都怪那個林楓！他就是個邪門的窮鬼！他不可能永遠有秦家護着！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
“秦家”
趙興國念着這個名字，眼裡的怒火被一絲忌憚所取代。
他來回踱步，皮鞋踩在昂貴的地毯上，卻發不出半點聲響。
一個無根無萍的學生，突然搭上了秦家這條線，這本身就不正常。
但秦家的庇護，總有期限。
秦伯不可能為了一個外人，真的和趙家撕破臉。
隻要做得幹淨，隻要死無對證。
趙興國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重新坐回那張巨大的紅木辦公桌後，拿起一部加密的衛星電話，撥出了一個号碼。
電話接通，他沒有半句廢話。
“黑蛇，我有個活兒給你。”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沙啞的、像是被砂紙磨過的聲音。
“趙老闆，什麼價？”
“一百萬定金。事成之後，再加兩百萬。”
那頭的聲音頓了一下，顯然對這個價碼很滿意。
“說吧，目标是誰？”
趙興國拿起桌上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是林楓那張平靜的臉。
他的手指，在照片上狠狠地碾過。
“一個學生，叫林楓。我要他兩條腿，一隻手，徹底廢掉。他身上有一張銀行卡，裡面的錢，我要九成，剩下一成歸你們。”
“一個學生，值三百萬？”
“他不止是一個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