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頭體型超過三米的“裂隙獵犬”,率先從裂隙中一躍而出。
它們那覆蓋着黑色甲殼的身軀,落在堆積着骨粉的地面上,發出沉悶的巨響。猩紅的複眼裡,燃燒着純粹的殺戮欲望,帶着粘稠唾液的獠牙,已經對準了天坑底部的那個,唯一鮮活的生命。
緊随其後的,是數十名身穿黑色戰術制服,臉上戴着隔絕一切探查的金屬面具的“歸一會”成員。
他們動作整齊劃一,落地無聲,迅速占據了天坑邊緣所有的制高點,手中的高周波戰刃與能量槍械,從四面八方,封鎖了林楓所有的退路。
一張天羅地網,在短短十幾秒内,悄然成型。
他們一直在等。
等着林楓耗盡所有力量。
等着他從天坑中,取出他們想要的東西。
林楓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那堪比超級計算機的大腦,在這一瞬間,瘋狂計算着突圍的可能性。
答案是,零。
他現在,别說撕裂空間,就連調動一絲多餘的内力,都感覺經脈如同針紮般刺痛。
而敵人,是全盛狀态的,精銳部隊。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對峙中。
一道最為巨大的空間裂隙,在所有裂隙的中央,緩緩張開。
那裡面,沒有傳出任何狂暴的能量。
隻有一片純粹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深邃的黑暗。
一個穿着剪裁得體的黑色女士西裝,留着一頭及腰銀色長發的女人,從那片黑暗中,閑庭信步般,走了出來。
她沒有戴面具。
那是一張美得令人心悸的臉,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唇上塗着最濃烈的、如同凝固鮮血的暗紅色口紅。
她的嘴角,噙着一絲慵懶而又殘忍的笑意。
她的眼神,像毒蛇一樣,越過了那些猙獰的裂隙獵犬,越過了那些嚴陣以待的黑衣士兵,精準地,落在了林楓的身上。
那眼神裡,沒有輕蔑,沒有憤怒。
隻有一種看待囊中之物的,絕對的,掌控感。
“辛苦了。”
她開口,聲音如同上好的絲綢,悅耳,卻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
她說的,是标準的華夏語。
“為我們取回了這麼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