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那沓錢，像一根針，再次刺痛了高傑的自尊。
他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王媛媛，你真當我是鴨子？”
“不然呢？”
王媛媛終于擡起頭，那雙哭得紅腫的眼睛裡，全是毫不掩飾的輕蔑和厭惡：
“你不是為了錢，難道是為了愛我？”
高傑死死地攥緊了拳頭。
他沒有去撿地上的錢，而是慢慢穿好自己的衣服。
在走到門口時，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把自己裹成一團的女人。
“你早晚會後悔的。”
說完，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王媛媛趴在膝蓋上，肩膀劇烈地顫抖，終于忍不住，失聲痛哭。
她拿起手機，下意識地點開了那個置頂的，卻從未敢主動聯系的号碼。
她看着“林楓”那兩個字，哭得更兇了。
而公寓門外。
高傑靠在走廊的牆壁上，臉上所有的憤怒和屈辱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靜到可怕的陰鸷。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部手機。
那是王媛媛的另一部工作手機，剛才趁她在浴室，從她客廳的包裡偷出來的。
他滑動屏幕，輕易就解開了那個簡單至極的密碼。
他點開通話記錄，一個名字，赫然出現在列表的最上方。
【趙總】。
高傑看着那個名字，臉上綻開一個冰冷的，充滿惡意的笑。
他按下了撥号鍵。
電話接通了。
聽筒裡傳來一個女人清冷又帶着戒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