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寶慶一聽這話,反倒心裡一松。怕就怕對方不開口,隻要開了口,事情就有轉機,總能找出路子來。
“兄弟,我謝寶慶活了這麼大歲數,從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我一直都管着底下人,不許他們動老百姓一根汗毛!”他覺得自己特别冤。早些年剛上山落草那會兒,也隻搶地主、财主,還有那些作威作福的官太太,普通百姓家裡哪有幾個錢?
“少廢話!被我們抓個正着還想狡辯?我們營長說了,現在出來投降,留你們一條命。往後能不能活,就看你們怎麼表現!”和尚這段時間跟葉林混在一起,說話也學了個七分像,一嗓子吼得響亮。
謝寶慶臉都黑了。
他心裡清楚是怎麼回事。可問題是,這鍋他背定了。以前當家是他,可如今真正說了算的,是那個二當家——人稱“山貓子”的家夥。
他自己年紀大了,威信還在,可實權早被架空。這些年山寨出外劫掠,全是山貓子帶人幹的。什麼燒房子、殺人、搶女人,壞事做盡,可這黑鍋,還得他謝寶慶來背。
投降?他是真不想降!
可讓他解釋?誰信啊?
沒人信的!
“給你們一分鐘考慮!”和尚見這幫土匪愣在原地,不出聲,立刻回頭看了葉林一眼,得到示意後,直接撂下狠話。
謝寶慶苦着臉,左右張望。手底下這些人,個個吓得手腳發抖。
他們就兩挺破機槍,連門像樣的炮都沒有。對面可是正規部隊,裝備精良,壓根不是一個檔次的。
想到這兒,謝寶慶幹脆一咬牙,跳下用爛木頭和泥堆成的寨牆,撒腿就往後山蹽。
一分鐘剛到,葉林正要下令進攻,山寨的大門卻吱呀一聲打開了。
兩隊土匪舉着槍,低着頭走了出來。
“8路軍的老少爺們,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帶頭的小頭目被收了槍,哆哆嗦嗦帶到葉林面前。一看葉林這氣場,立馬明白是頭頭,膝蓋一軟,直接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