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預算申請，立刻打回去！”
“辦公室牽頭，财政股配合，重新去市場上問價，最少要三家不同地方的書面報價！嚴格按照實際需要重新算，空調維修那塊，讓維修公司拿出詳細的報價單和維修方案，找建設科懂行的專業人員來審！”
“重新報上來的預算，必須帶着詳細的問價依據和購買說明，經得起查！”
張文東目光掃過王有福和李為民，說道。
“辦公室和财政股，必須就這次預算編審暴露出的問題，寫書面說明，說清楚責任！管委會的每一分錢，都得花在正地方，花得明白！不許有糊塗賬，散會！”
說完，張文東拿起本子，先出了會議室。
留下馬德才他們面面相觑，王有福面如死灰。
馬德才盯着張文東離開的方向，眼神陰沉。
張文東回辦公室剛坐下，手機震了一下，是陳芷晴發來的。
“看來張主任眼睛夠毒，這種小把戲也敢在你眼皮底下玩。”
張文東揉了揉眉心，回複說。
“該管的就得管，不過，這水比想的渾，剛開完會，估計有人晚上睡不着了。”
陳芷晴很快回。
“水渾才顯本事。睡不着就對了，讓他們知道，開發區不是誰都能伸手的地兒，對了，韓國遠部長今天跟我爸通電話，好像提到了開發區，尤其提了你，說你‘做事硬氣，有原則’。”
張文東心裡一動，回複：“謝謝告知，韓部長擡舉了，在其位謀其政罷了。”
另一邊，于曼春開車到了開發區管委會附近。
她把車停在馬路對面樹蔭下，隔着車窗，看着那棟新樓，快到下班時間，有人出來。
她看到那輛眼熟的帕薩特開出了大門，門衛敬禮放行。
車子經過時，她瞥見駕駛座上張文東專注的側臉，那是一種她以前沒見過的狀态。
接着，她看見幾個幹部模樣的人，邊走邊對着帕薩特離開的方向點頭議論，臉上帶着敬畏。
于曼春心裡像打翻了調料瓶，酸澀、後悔，還有一絲慌。
“得意啥”
她發動車子開走了，但張文東那沉穩的側影，在她腦子裡晃。
李秀芝坐不住，她打聽到張文東常去管委會附近一家茶餐廳吃午飯。
這天中午，她早早就在那兒等着，挑了個顯眼的位置。
看到張文東和一個同事走進來，李秀芝擠出笑迎上去。
“文東！哎呀，這麼巧！你也來這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