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率？慣例？馬主任，為民同志，開發區要發展，靠的是規矩，不是慣例，《招标投标法實施條例》第二十三條寫得清楚，符合法定情形才能用單一來源，辦公樓防水老化是突發緊急狀況嗎，市面上有資質的公司找不到了？”
“市紀委通報的第三期案例，就有一個縣局領導，用效率和慣例當借口，違規把工程給自己親戚，結果工程出事，人進去了，這個教訓，夠不夠深刻？”
會議室一片安靜，李為民低下頭，馬德才握着保溫杯的手指發白。
張文東把申請推回去，說道。
“我的意見明确，這個防水工程必須公開招标，按規矩走，管委會官網、縣裡平台同步發公告，資質審查要嚴，報價要透明，辦公室牽頭，建設科周主任監督，趙書記，您看？”
趙建國睜開眼說。
“文東同志講政策，有依據，立足長遠，我贊成，開發區要破掉不合規的老慣例，就從這個小工程開始吧，德才，按張主任說的辦。”
馬德才胸口起伏，勉強擠出笑容說。
“好的，趙書記，張主任，我讓辦公室去辦。”
傍晚，張文東走出管委會大門，一個身影撲過來。
“文東！文東啊，媽可算等到你了！”
李秀芝哭着，手裡拎着保溫桶說。
“媽錯了，媽有眼無珠，媽給你炖了雞湯，曼春她知道錯了，在家哭，你就原諒我們，看在你李叔份上…”
張文東抽回手臂說。
“李女士，這裡是辦公區，注意影響，過去的事，我放下了，我現在工作忙，沒時間也沒必要再提。”
李秀芝僵住了說。
“文東，你就這麼狠心？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曼春她…”
“李女士，”
張文東打斷她，說道。
“我和于曼春已經離婚，法律上沒關系，她的情緒與我無關，請自重，也給她留點體面。”
說完，他走向自己的車，車門關上，隔絕了李秀芝的哭喊。
不遠處樹蔭下，于曼春坐在車裡，手指摳着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