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堵在嗓子眼兒，說不出來了。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下，張文東的聲音平平的。
“于曼春，私事就别提了。沒别的事兒，我挂了。”
沒等她再出聲，聽筒裡就隻剩下忙音了。
手機從她手裡滑下來，掉在地毯上，沒碎。她死死盯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猛地抓起手機，狠狠朝牆上砸過去！
“砰”的一聲脆響，手機碎了。
她放聲大哭，身子縮成一團，滑坐到地上。
另一邊，張文東放下手機，臉上沒啥表情。
現在的于曼春，在他心裡翻不起一點浪花了。
他更在意的，是那個躲在暗處，老給他使絆子又沒得逞的馬德才。
目光落在辦公桌上那份剛送來的縣委辦文件，是關于他處理柳樹村事件的批示。
一行字跳進他眼裡：
“張文東同志處理柳樹村事件敢于擔當，成效顯著，值得重用。”
落款是縣委常委、組織部部長韓國遠。
他拿起文件，手指點着那行批示。心裡明白，這才剛開頭。
開發區裡的氣氛确實不一樣了。周強算是站到他這邊了；林曉梅雖然還是小心，但說話做事，那份恭敬藏不住了。
就馬德才那幾個人，悶着不吭聲。
這天上午，林曉梅拿着份項目建議書敲門進來。
“張主任，新科電子想在咱們這兒建個分廠，前期接觸過，他們對位置還算滿意，就是…”
她停了一下，把文件攤在張文東面前。
“他們那個王副總，口氣硬得很，咬死了地價要大優惠。我提了縣裡的指導價，人家根本不當回事，知道我們急着要項目。”
張文東飛快地翻看關鍵地方。
“要求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