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直視張文東說。
“一筆寫不出兩個張字,你身上既然流着張家的血,那就要管事!你家裡的人,隻要是不違法,于情于理你都該幫襯,你這才是該做的事兒!要是隻顧當官六親不認,讓族人齒寒心冷,那我們隻能召集全族開祠堂,幫你除名!”
在宗族觀念裡,這實際上就意味着軀幹失去了根基和臉面。
幾個人盯着張文東,施加着無形的壓力。
吳有才的手心在冒汗,張文東靜靜聽着,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張文東站起身來,根本沒看眼前這幾位,說道。
“三位長輩,我叫張文東,但首先,我是青峰鎮的黨委書記,我的職責是為鎮上這七萬多老百姓服務,帶着他們過上好日子!我手裡的所有權力,全都是老百姓給的,是國家給的,不是拿來給張家族人占土地、安排工作的,既然你們要開祠堂,那我隻能說請便;你們要将我除名,那也請便!但是我希望你們記住,無論是誰,都不能以權謀私,隻要我張文東還在這個位置上一天,誰敢打着我的旗号在清風鎮違法亂紀、欺負老百姓,我絕對不會饒了他!依法嚴辦,絕不姑息!”
三位阻撓者癱在椅子上,他們的方式,在張文東面前顯得如同小醜和笑話一般。
此時,張成業接着拄着拐杖站起來,說道。
“好一個張書記啊!好一個‘國法大于家法’我們走吧,不要再和他多說什麼了,這個人就是張家的敗類!”
在他們走後,吳有才看向張文東,心中充滿敬重。
可他也知道,張文東為此付出了巨大代價,在整個張氏家族中,恐怕已處于衆叛親離的境地。
“張書記,您其實不必把話說得這麼絕,稍微安撫一下他們也好。”
張文東卻苦笑一聲。
“像他們這樣的人,給一點好臉色,隻怕都像拿了尚方寶劍一樣,這裡的老百姓也就不得安生了,隻有把話說得重一點,或許還有些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