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書記,您指示。”
“金鼎世紀城的事,影響惡劣,省裡高度重視,主要領導震怒。”
劉嘉伯頓了頓,說道。
“不過,省裡也有另一種聲音,尤其是一些關心經濟發展的老同志,表達了一些關切。”
“關切?”張文東眉峰微挑。
“嗯。”
劉嘉伯聲音壓低,說道。
“有人提出來,金鼎畢竟是省裡的明星企業,納稅大戶,這次事故是個案,不能一棍子打死,而且提到了我們嶺山鳳湖新區項目。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擔心我們嶺山因此對金鼎集團産生過度反應,甚至借題發揮,搞一刀切,破壞了營商環境,阻礙重大項目推進。”
張文東說道。
“劉書記,金鼎世紀城的坍塌,初步報告顯示是系統性質量問題,這不是個案,至于鳳湖新區,我們堅持原則,任何符合條件的企業都歡迎,但金鼎暴露的嚴重問題,讓我們必須對其重新進行最高級别評估,這是對嶺山人民負責,也是對曆史負責!這怎麼就成了破壞營商環境?”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劉嘉伯聲音帶着無奈說。
“文東,你的立場我理解,也支持,但省裡的壓力很大,特别是有位分量很重的老領導,親自給我打了電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清楚,希望我們顧全大局,處理金鼎問題要慎重、穩妥,不授人以柄,他尤其提到了你,說你年輕氣盛,做事風格過于剛硬,擔心你獨斷專行,影響嶺山班子團結和發展穩定。”
張文東聲音平穩說。
“劉書記,鳳湖新區重啟以來,哪一項決策沒有集體研究?守護安全底線就是‘剛硬’和‘獨斷’,那這個帽子,我戴了,至于團結,是和志同道合、真心為民的同志團結,不是和渾水摸魚的利益集團搞無原則的團結!”
“唉…”
劉嘉伯長歎一聲。
“文東,你的決心和擔當,我都看在眼中,但官場複雜你要有心理準備,那位老領導的話,不能完全無視,這段時間,務必謹言慎行,把工作做得更紮實,省台派了個資深記者下來,叫秦雨菲,要深度報道鳳湖新區的重建經驗,你親自接待一下,這也是應對輿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