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康複中心的訓練室裡,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王鐵柱穿着病号服,咬着牙,滿頭大汗地用僅存的右臂,對抗着康複器械的拉力帶,他左肩下的袖管空蕩地垂着。
門被輕輕推開,王鐵柱以為是護士,頭也沒回說。
“再來一組,我能行!”
“鐵柱同志,恢複得不錯。”
王鐵柱猛地回頭,看見門口的身影,整個人僵住了,汗水流進眼睛,他也忘了擦。
“張縣長?”
他聲音帶着顫抖,掙紮着想站起來,動作笨拙。
張文東快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說。
“坐着!别動!”
他仔細看着王鐵柱恢複了些血色的臉,目光落在那空癟的左袖管上,眼神深處閃過一絲痛惜。
“胳膊還疼嗎?”
王鐵柱咧嘴想笑,嘴角卻抽搐說。
“早不疼了,就是就是使不上勁兒,廢人一個了。”
他下意識想把空袖管往後藏。
“誰說你是廢人?”
張文東的聲音響徹訓練室,他側過身,何滿春上前,雙手捧上一個深藍色的硬殼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