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镖接到王爺軍令的那一天,就跪在帳篷裡嚎啕大哭。
這是這位跟随了自己十二年的老部下,第一次違背了自己的命令,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倒不是他沒有聽進去,而是他根本就不敢去深究。
十五年前的雪夜,要不是王爺下了命令,他早就死了。
或許,陳氏一脈的屍骨,都已經埋葬在了漠北的放逐之地。
如此大恩,陳衫願用性命來償還!
“咳咳!”
陳衫猛地咳嗽了一聲,鮮血染紅了水面。
從接到軍令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憋着一口血。
他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王爺布下的陷阱,目的就是削弱龍溪衛。
畢竟梁城占據了西北的糧道,隻要拿下它,就能斷了血狼的後路,可謂妙到毫巅。
他更願意相信,王爺将鎮南軍的最後一份榮耀,交給了龍溪衛,這是一種榮耀。
畢竟密令上說的很清楚——
“如此重任,唯卿可以擔當”。
“陳字旌旗破朔風,遠山鐵騎踏九霄”
龍溪烏雲壓敵軍,鎮守邊疆首功!
陳衫率領的龍溪衛,值得一場驚世之戰!
一戰定乾坤。
縱然是死,也無怨無悔!
“出發!”陳衫跳上馬背。
與此同時,梁城内。
第二次敲鑼了。
長隆酒樓後門悄然滑開,從裡面走出了二十多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