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福貴,在這燒了一輩子的磚。你們可以叫我陳老漢。”
耿忠立刻客氣地拱了拱手。
“陳師傅,我們想用這種磚,砌一個爐子。”
“砌爐子?”陳老漢斜睨着他,“一般的爐子,用青磚就夠了。你們要用火泥磚,看來是要玩點大名堂啊。”
李雲龍忍不住插嘴。
“老頭兒,你眼光不錯!我們就是要玩個大的!”
“我們要煉鋼!”
“煉鋼?”
陳老漢聽到這兩個字,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他指着李雲龍,又指了指耿忠。
“就憑你們幾個娃娃?”
“還煉鋼?你們知道煉鋼要多高的溫度嗎?你們知道那鐵水有多厲害嗎?”
他搖着頭,一臉的不信和嘲諷。
“我在這燒了一輩子磚,見過吹牛的,沒見過你們這麼能吹的。年輕人,别做夢了,趕緊回家抱孩子去吧!”
李雲龍的臉當場就挂不住了。
“嘿!你這老頭兒,怎麼說話呢!”
耿忠卻攔住了他,他沒有生氣,反而心平氣和地對陳老漢說。
“陳師傅,我們是不是在做夢,您以後可以看。”
“現在,我們隻想知道,這個窯廠裡,像這樣的耐火磚,大概還有多少?”
陳老漢收起笑容,打量了耿忠幾眼。
他發現這個年輕人,跟旁邊那個咋咋呼呼的大個子不一樣,眼神很靜,也很沉,不像是在說大話。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歎了口氣,指了指腳下的幾座窯爐。
“這幾座窯,是我帶着徒弟們一手建起來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耐火土,摻了料的。”
“當初窯廠倒閉,窯主跑了,這些窯爐也就荒廢了。裡面的耐火磚,拆下來,倒是還能用。”
聽到這話,李雲龍和趙剛都露出了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