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一邊小口吃着燙嘴的肉片，一邊好奇地問。
“家鄉…呃，以前在軍中聽一個老兵說的野路子。”
葉雲含糊過去，給她碗裡又夾了一筷子青菜。
就在這溫馨彌漫、暖意融融之時，院門被敲響了。
“葉夥長！校尉大人到訪！”
門外傳來親兵的聲音。
葉雲和慕容羽都是一愣，連忙起身相迎。
楚虎一身便服，隻帶了一名親兵，笑着走了進來，鼻子抽動：“好香！看來本官來得正是時候，趕上葉夥長的慶功宴了？不介意添雙筷子吧？”
“校尉大人說笑了，快請進！隻是粗陋野味，恐怠慢大人。”
葉雲連忙讓慕容羽添置碗筷。
楚虎也不客氣，坐下便嘗了一口涮肉，眼睛頓時一亮：“嗯！鮮香醇厚，别有風味！葉夥長，你這‘打邊爐’，我看比軍中的大鍋炖肉強多了！”
他饒有興緻地看着這新奇的吃法。
幾杯溫酒下肚，氣氛更融洽了些。楚虎放下筷子，看着葉雲，問出了心中盤旋已久的疑問：“葉雲，今日烽火台上瞭望兵報，說見你指揮村民放箭，似乎頗有章法，三箭便遲滞了鞑子沖鋒銳氣，最後一箭更是精準狙殺其頭目，令其大亂潰退。
此等戰法，聞所未聞，你是如何做到的？”
葉雲心中早有準備，知道這是展露價值、獲取更大信任的機會。他放下酒杯，正色道：“回禀大人，此乃卑職琢磨的一種‘三段式輪射’之法。”
“哦？何為三段式輪射？細細說來！”
楚虎身體微微前傾，興趣盎然。
“此法非卑職獨創，乃借鑒先人智慧。”
葉雲組織着語言，盡量用這個時代能理解的方式解釋，“其核心在于彌補弓箭裝填緩慢的弊端。卑職将僅有的三名弓箭手分為三組，實則為依次輪替。”
“第一箭，采用高抛射！目标并非殺傷，而是敵陣前方空地！箭矢落下，如驚雷炸地，高速沖鋒之敵騎，馬匹受驚，本能閃避減速，其沖鋒勢頭必為之一滞！此乃‘阻其鋒’！”
“第二箭，趁敵混亂減速、陣型稍散之際，立刻轉為平射！目标敵前排騎士或馬匹！不求必殺，但求擾亂、遲滞，進一步瓦解其沖擊力！此乃‘亂其陣’！”
“第三箭，則需神射手！目标明确——敵軍指揮官或最顯眼之悍勇頭目！此箭需穩、準、狠！務求一擊必殺！頭目斃命，群龍無首，敵軍必然大亂！此乃‘奪其魄’！”
葉雲頓了頓，總結道：“三箭連環，環環相扣。第一箭阻勢，第二箭擾陣，第三箭誅心！雖無火槍之速射，卻也能在有限的弓箭手條件下，最大限度地發揮出齊射的威懾力和打擊效果，彌補單兵射速的不足。”
楚虎聽得目瞪口呆，手中的酒杯都忘了放下！他身經百戰，自然明白葉雲這番話蘊含的戰術價值！這哪裡是簡單的射箭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