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勇心頭一凜,肅然道:“大人放心!我胡大勇用腦袋擔保,絕不會洩露半分!”
“還有,”
葉雲目光掃過衆人,“堡牆還要繼續加固!野狐溝的烽燧,增派人手!我要那裡成為咱們釘在北面的眼睛和獠牙!張狗蛋,你親自帶人去督建!”
“得令!”
一道道命令流水般發出,整個前鋒營如同一架高速運轉的戰争機器,在勝利的餘晖和巨大的危機陰影下,瘋狂地自我強化。
府城,知府衙門後院。
知府周文煥臉色陰沉地看着手中的兩份密報。一份是王戶部彈劾葉雲“私造妖器、侵吞鹽利、圖謀不軌”的奏章抄本。另一份,則是來自青羊山的密信。
“哼,陳老匹夫!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包庇葉雲!一個遊擊将軍好大的手筆!”
周文煥将密報狠狠摔在桌上。
旁邊的心腹師爺低聲道:“大人,王監軍的奏章雖已遞出,但路途遙遠,朝廷反應尚需時日。眼下葉雲羽翼漸豐,又有陳匹夫撐腰,硬碰硬,恐難速勝。”
“硬碰硬?”
周文煥眼中閃過陰毒的光芒,“本官何時說過要硬碰硬?葉雲不是能打嗎?不是有‘妖器’嗎?好啊,那就讓他打個夠!”
他拿起青羊山的密信:“袁家三兄弟那邊,已經準備好了。秦明德那個蠢貨,也收了我們的銀子。告訴袁老大,時機到了!
讓他帶着他的人馬,扮作流寇,去‘拜訪’一下野狐溝!聲勢搞大點!燒!殺!搶!把葉雲的鹽場,給老子攪個天翻地覆!”
師爺眼睛一亮:“大人妙計!如此一來,葉雲首尾難顧!北有血狼部虎視眈眈尋仇,南有‘流寇’襲擾鹽場,他葉雲縱有三頭六臂,也必然疲于奔命!隻要他露出一絲破綻”
“不錯!”
周文煥獰笑,“同時,給北面‘那位’也遞個消息。血狼部死了個台吉,折了幾百精騎,這血仇,總得有人來報吧?告訴他們,葉雲的‘妖器’秘密,就在野狐溝!還有,他葉雲手裡,現在可是握着三百多匹上好的戰馬!”
師爺會意:“借刀殺人!驅虎吞狼!大人此計,一石數鳥!屬下這就去辦!”
周文煥走到窗邊,望着北方陰沉的天空,喃喃自語:“葉雲本官倒要看看,你這顆剛冒頭的釘子,能硬到幾時!這北疆的棋盤,還輪不到你一個丘八來攪局!”
土堡的擴建和整訓如火如荼,野狐溝鹽場也日夜不停地出産着雪白的鹽坯。葉雲如同一根繃緊的弓弦,敏銳地感知着空氣中越來越濃的危險氣息。
二狗手下的“眼睛”
撒得更遠,帶回來的消息卻不容樂觀。
“大人,北面五十裡外,發現大隊鞑子遊騎蹤迹,看旗号,是血狼王庭的精銳!人數不下五百騎!像是在等待什麼。”
二狗的聲音在昏暗的中軍帳内響起。
“南面,青羊山方向。”
另一個負責南線的斥候低聲道,“袁家三兄弟的人馬調動頻繁,集結了不下三百人,多是積年老匪,裝備不差。清平縣的秦知縣近日府兵借口‘剿匪操練’,全部調離了縣境,去向不明!”
“秦明德!”
葉雲眼神驟冷。果然和姓周的勾結在一起了!調走府兵,這是給袁家三兄弟大開方便之門!
徐山、張狗蛋等人臉色凝重。北面五百血狼王庭精騎,南面三百兇悍積匪,再加上随時可能出現的朝廷調查人員和王戶部的暗中掣肘前鋒營,此刻如同被群狼環伺的孤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