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聽說你又去紅山鄉當駐村書記了,怎麼昨天剛走今天就回來了?”
“猴子你們來的正好,來來來,這邊說話,老學長需要你的幫助。”
…
兩個小時後,白襯衫,大背頭,胳肢窩夾個文件包,鼻梁上帶着墨鏡,形象氣質煥然一新的祁同偉重新出現在了這家藥材公司的門口。
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這一次他的身份是漢東大學的學生會主席侯亮平,登門的目的是為了幫學校醫務室采購一批藥材。
果然,這一次的他并沒有受到阻攔,還被非常客氣的帶到了老闆辦公室。
“陳總,我這次來是想和您談一下藥材種植合作的事情,我們紅山鄉環境優美,土地肥沃,并且還有誠意…”祁同偉直接反手鎖上房門,開門見山。
“唉?…不對!!你是不是就是那個兩個小時前的神經病?你先把門打開!”陳勝利猛然起身,臉上表情變了又變,随後又緩緩地坐了下來,一臉晦氣:“到底還是被你給混進來了。
“不過沒用,你們紅山鄉的營商環境實在是太差了,關鍵還打人。”
“陳總您先消消氣,我個人是非常理解您的心情的,其實我也不是紅山鄉人。”說着,祁同偉拿出了自己以前在緝毒隊的工作證。
“我是漢東大學政法系的碩士研究生,前段時間的孤鷹嶺案件也是我破獲的,現在剛被調到紅山鄉當駐村書記,是去發展當地經濟的。”
陳勝利接過工作證,認真核查了一遍後,臉色也好看了很多,“祁同志,不是我不近人情,隻不過實在是他們紅山鄉欺人太甚啊!他們就是白眼狼,我建議您還是盡快申請調離這個狼窩吧,要不然肯定會吃大虧的。”
“您的建議很中肯,不過身為新時代黨員,我認為無論身處何地,隻要人民需要,就應該做好當下事,做好帶頭人,決不能隻想當官不想幹事,決不能一有困難就選擇逃避。您也知道,我是正兒八經的政法科班出身,最擅長的就是打擊黃子強之流的貪污腐敗,涉黑涉惡分子,實話跟您說吧,今天我登門的目的,代表村民賠禮道歉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想向您了解清楚當年您放棄紅山鄉藥材種植項目的前因後果,黃子強到底在中間做了些什麼?是否存在違法亂紀的行為?您說,我記,然後您再看我表現。”
“唉…不堪回首啊!”陳勝利默默地點了支煙,又順手遞給祁同偉一根。
煙霧缭繞中,陳勝利講起了往事。
原來當年,他們的藥材公司因為看好紅山村的種植環境,在縣長李達康的牽頭下,和鄉政府簽訂了1000畝土地的租賃合同,租期30年,簽訂合同後,就支付了三年的租金作為押金,再加上修路的前期投入,保守估計累計投入的金額也已經超過十萬元,可沒想到紅山鄉不講武德,竟然出爾反爾,因為修路的問題,屢屢搗亂,敲詐勒索不說,竟然還毆打工人,尤其是黃子強那個王八蛋,他吃準了陳勝利已經投入了大量金錢,不可能輕易放棄的既定事實,越來越得寸進尺,最後甚至開始教唆村民毆打工人,陳勝利覺得紅山鄉營商環境太差,即使縣裡多次介入也絲毫得不到改善,盛怒之下,來了一個同歸于盡,選擇止損走人。
陳勝利走的時候,還義憤填膺地指着李達康和易學習的鼻子破口大罵:“這輩子我們公司再來金山投資,我陳勝利就是狗。”
當時的場面那是相當難看,就連李達康都私底下拍着桌子大罵‘紅山鄉就該窮一輩子。’然後就徹底放棄了紅山鄉,該有的幫扶政策,能收回的也都收了回來。
“陳總,其他方面我不敢保證,但關于黃子強以及他的同夥,我一定會将他們盡快繩之以法。也希望您能關注我的表現,給我一個機會,紅山鄉的村民其實也是受害者,他們更加可憐,直到現在,還一直生活在黃子強以及他同夥的剝削和壓榨之下。”
“小祁,你說的這些我很認同,但恕我直言,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你沒必要費這個勁,無功無過混個調動就行了,至于紅山鄉人過得怎麼樣,真和你沒有太大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