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民幾步沖到陳昂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力氣大得驚人。
“我我聽孫廠長說,你你想找秦老首長的茅台?”
陳昂的眼神一凜。
“秦老首長秦老首長他”李衛民大口喘着氣,臉上滿是恐懼和絕望,“他昨晚舊傷複發,連夜送去縣醫院搶救!人人現在還在裡頭,我托人問了,醫院醫院已經讓家裡人準備後事了!”
“轟!”
李衛民的話,像一道驚雷,在陳昂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張桂蘭吓得捂住了嘴,一臉煞白。
而陳昂,在最初的震驚過後,一股興奮的激流,瞬間從腳底闆直沖天靈蓋!
危機?
不!
這是天賜良機!
縣醫院,二樓,高級病房。
走廊裡的空氣,凝重得像一塊被泡在福爾馬林裡的生鐵。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卻壓不住那股從骨子裡滲出來的悲戚。幾個穿着幹部服的中年男人垂手肅立,牆角,有女眷壓抑的抽泣聲。
病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戴着金絲眼鏡、頭發花白的省城專家走了出來,他臉上的疲憊和無奈,像一道無聲的判決書。他對着為首一個肩背挺拔、面容堅毅的中年男人,緩緩地、沉重地搖了搖頭。
“秦書記,我們盡力了。”專家的聲音沙啞,“老爺子身體裡的彈片,離心髒太近,積勞成疾,油盡燈枯。各項器官都在衰竭準備後事吧。”
中年男人,秦老首長的長子秦振國,身體猛地一晃。他那張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臉,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絕望,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将走廊裡所有人都死死罩住。
就在這時,樓梯口傳來一陣急促混亂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