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昂的聲音,通過衛星電波,清晰地傳入喬治·金的耳中。沒有嘲諷,沒有勝利者的炫耀,隻有一種陳述事實的平淡。
但這股平淡,卻比任何羞辱,都更加誅心。
喬治·金握着電話,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想怒吼,想反駁,想告訴對方這隻是暫時的失利。但當他看到屏幕上,自己賬戶裡那觸目驚心的虧損數字時,所有的言語,都堵在了喉嚨裡。
他的錢真的快不夠了。
他在華爾街的空頭倉位,為他帶來了巨額的利潤。但同時,他持有的其他大量科技股多頭倉位,在這場突如其來的股災中,損失更加慘重!
一進一出,他的資金鍊,已經瀕臨斷裂。
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他引以為傲的、建立在宏觀分析和信息優勢上的“上帝視角”,在對方面前,被擊得粉碎。
他感覺自己像一個透明人,所有的底牌,所有的後手,都被對方看得一清二楚。而對方,卻籠罩在重重迷霧之中,如同一個來自異次元的幽靈。
這種不對等的戰争,讓他從心底裡,生出了一股寒意。
“你到底是誰?”他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從今天起,華爾街會記住一個來自東方的名字。”
電話,被挂斷了。
喬治·金失神地看着手中沒了聲音的聽筒,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
香港,未來美妝指揮中心。
當那筆無法用常理計算的巨額資金,如同天河倒灌般,注入“盤古資本”賬戶的那一刻,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死寂。
所有人都像是被集體施了定身法,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串長得讓人眼花缭亂的數字,大腦一片空白。
孫建業手裡的煙,掉在了地上,他卻渾然不覺。他張大了嘴,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像一條被扔上岸的魚。
他這輩子見過的錢,加起來,可能都沒有這串數字後面的零頭多。
“他他把美聯儲的印鈔機,搶過來了嗎?”一個年輕的交易員,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