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确定？”“影子經紀人”将報告狠狠地砸在桌上，雪茄的灰燼撒了一地。
他現在百分之百确定，對方不僅知道，而且從一開始就在等他出招。那個匿名追加的賞金，那三份看似天衣無縫卻又彼此沖突的情報，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為他量身定做的陷阱。
對方就像一個坐在雲端之上、手握棋子的神明，冷冷地注視着他，注視着他麾下那些自诩精銳的“獵犬”們，如何為了一個虛假的誘餌，自相殘殺，最終淪為一地枯骨。
這種智力上被徹底碾壓的無力感，比任何失敗都讓他感到恐懼。
“陳昂”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如今在他聽來，已經不單單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籠罩在東方上空的、深不可測的陰影。
他頹然地坐回椅子上，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出去。
他需要重新評估這個對手。常規的滲透、破壞、暗殺，對這種級别的存在，恐怕已經失去了意義。
而在德國耶拿，一場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醞釀。
一座為了這次測試而專門修建的、深入地下的巨大試車台上，燈火通明。
試車台由一米厚的鋼筋混凝土澆築而成，内部貼滿了吸音材料，巨大的排氣口連接着一個複雜的冷卻和消音系統，直通地表。
“龍芯一号·改”已經被牢牢地固定在測試支架上，無數根顔色各異的傳感器線路，像神經索一樣連接着它的每一個關鍵部位，最終彙入到一牆之隔的中央控制室。
控制室裡，氣氛緊張得幾乎要凝固。
周志新、劉建軍和所有核心團隊成員都到齊了，他們換上了白色的工作服，戴着厚厚的工業耳罩，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激動與忐忑。
連已經返回京城的秦老，也搭乘最快的航班，秘密趕了回來。他沒有驚動任何人，隻是靜靜地站在控制室的角落裡，如同一尊沉默的石雕。但他那雙經曆過無數風浪的眼睛裡，此刻正閃爍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陳昂站在主控制台前，神色平靜地做着最後的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