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琳那恐怖的第六感,怎麼看汐都不順眼。
“那個人是誰?你父親嗎?把你塞進了幹什麼?”
琳發問着,畢竟宇智波的名号在木葉裡并不是什麼善名,再加上面前這個不怎麼認識的家夥,琳很難放心。
“那不是我父親,我父親已經去世了,那是宇智波的族長,富嶽大人。”
病房裡的監護儀“嘀嗒”作響,規律的聲音裡裹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紅的掌心貼着東方玄的手背,能清晰感受到他皮膚下的涼意——那是毒素蔓延的冷意,像冰碴子嵌在血脈裡。琳坐在床邊,指尖反複摩挲着東方玄未被針頭紮住的手腕,目光落在他泛着青紫色的小臂上,喉結動了動,又把剛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卡卡西站在窗邊,望着外面飄着的細雪,指節無意識地捏緊,白牙苦無還别在腰間,卻沒了往日的利落勁。
沒人說話,隻有儀器的聲響在空氣裡打轉。忽然,紅的指尖顫了一下——她感覺到東方玄的手指輕輕動了動,不是抽搐,是像睡熟的人無意識的蜷縮,更重要的是,那股刺骨的涼意,似乎淡了些。
“玄君?”紅的聲音發啞,急忙低頭去看東方玄的臉。他的眉頭依舊皺着,睫毛卻輕輕顫了顫,像是在對抗什麼沉重的東西。緊接着,她瞥見東方玄搭在被子外的指尖,那抹青紫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從指甲蓋開始,慢慢透出一點淡粉,像雪地裡剛冒頭的嫩芽。
“你們看!”紅猛地擡頭,聲音裡帶着抑制不住的驚惶與狂喜。
琳和卡卡西立刻圍過來。琳伸手去碰東方玄的指尖,果然比剛才暖了些,原本青得發暗的手背,此刻竟有了一絲血色。監護儀的聲音突然變了調,“嘀”的一聲後,跳動的波形變得平緩了些,數值也從臨界線往回退了半格。
“怎麼回事?”琳的眼睛亮起來,又飛快蒙上一層水汽,“是解藥起作用了?可綱手大人還沒送來”
沒人能回答。就在這時,東方玄的胸腔輕輕起伏了一下,比之前的微弱呼吸要深些。紅下意識湊近,能聽到他喉嚨裡發出極輕的氣音,像是在抵抗什麼。
而此刻東方玄的意識深處,正翻湧着一場無聲的對抗。毒素像無數條冰冷的藤蔓,纏在他的内髒上,每一次收縮都帶着撕裂般的疼,連呼吸都像是在吞碎玻璃。可就在這劇痛裡,丹田處忽然透出一點微弱的暖意——那是【地雷複】卦牌的位置。
之前這枚卦牌一直安安靜靜躺在丹田深處,像塊埋在土裡的青銅,從未有過異動。可此刻,随着毒素的肆虐,卦牌竟緩緩轉動起來,每轉一圈,就有一縷溫熱的氣流散出來,像初春的融雪,順着血脈往四肢百骸漫去。
那熱流不烈,卻帶着極強的“生”氣——觸到冰冷的毒素時,沒有激烈的碰撞,反倒像春雨浸過凍土,一點點把毒素的寒意驅散。纏在心髒上的毒藤被熱流裹住,慢慢失去了緊繃的力道,青黑色的毒素順着血管往回退,像是被什麼東西“推”着,往丹田處聚攏。而【地雷複】卦牌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表面浮現出細碎的紋路,像地裡剛裂開的土縫,要往外冒新芽。
病房裡,綱手提着藥箱匆匆趕來時,正好撞見琳舉着東方玄的手腕,聲音發顫地喊:“綱手大人!玄君的手不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