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些真不是我幹的！您瞧我這樣，就是個跑腿打雜的，幹不了屠村這種大事啊！”
壯漢身子壓得更低，雙手在身前飛快地搓着，胳膊還下意識往身後縮了縮。
像是怕動作大了惹東方玄不快。
微微佝偻着背，腦袋幾乎要低到胸口，讨好的意味明明白白寫在臉上，聲音又軟又輕，生怕哪句話說錯了掉腦袋。
可東方玄壓根沒理會他的小動作，隻定定盯着前方。
兩人站在鐵匠鋪後院的土牆邊，眼前的地面上陷着個半人深的坑，坑底堆着一團團黑褐色的焦炭，焦糊味混着若有似無的腥氣，順着風往鼻腔裡鑽。
哪怕焦炭燒得面目全非，東方玄也能清晰感知到，那些炭塊底下裹着的，全是人的骸骨。
這也是村落空無一人的原因。
憤怒幾乎要溢出來。
“怪不得鐵匠鋪裡連塊煤炭都沒有，原來全被你們拿來燒屍體了！”
話音未落，苦無已經抵住了壯漢的脖子。
“大哥饒命！您先别動手，聽我把話說完！就一句！”
壯漢膝蓋一軟。
“撲通”一聲砸在地上，雙手高高舉過頭頂。
“給你一個機會，說清楚。”
東方玄的聲音冷得像冰，眼神死死鎖着壯漢，沒半分松動。
“老大！這真不是我幹的！”
壯漢急得聲音都變調了，身子往前湊了湊，又怕碰到苦無，趕緊停下。
“您想啊，要是我幹的，我早帶着東西跑了，哪還敢留在這兒等您抓？”
東方玄眯了眯眼，指尖的苦無松了半分：“繼續說。”
“是、是我們寨主幹的！”
壯漢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語速飛快，手還比劃着東邊的方向。
“我們寨子有五十來号人，寨主是個流浪忍者，他帶着我們來這兒，說是要找一把武器。結果沒找到，就把整個村子的人都殺了，還讓我們用煤炭燒屍體滅迹！”
他咽了口唾沫，眼神裡滿是恐懼。
“寨子就在東邊的山上，我能帶你去！我還能指認寨主，絕無半分虛言！”
幾句話就把整個寨子賣得幹幹淨淨，連一點猶豫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