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天爺啊!”
“他爹楚天河算一個,那另一個另一個總不能讓楚峰去吧?”
“是他大伯楚天山!可他那身子骨,去了不是送死嗎?”
人群裡,議論聲如同漲潮的海水,瞬間将方才的喜悅沖刷得一幹二淨。
服徭役,不比下地幹活,那是在官差的鞭子下做苦力,吃不飽睡不好,累死病死是常有的事。
一個家裡出一個壯丁,都夠嗆,出兩個,那幾乎就是要了這戶人家的半條命!
剛剛還沉浸在劫後餘生喜悅中的張浩,臉色“刷”地一下又白了。
他欠楚峰的,是救父之恩,是天大的人情。
可現在,楚峰家裡卻要面臨這等滅頂之災。
他又能做什麼?
學堂裡的氣氛,從雲端跌落谷底,一片愁雲慘淡。
角落裡,一直被遺忘的趙瑜,緩緩擡起了頭。
他聽清了每一個字。
徭役。
兩個壯丁。
送死。
他那張因嫉妒與失敗而扭曲的臉上,絕望的神色正在一點點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病态的、壓抑不住的狂喜。
楚峰!你才高八鬥又如何?你妙手回春又如何?
你鬥得過詩詞,鬥得過人心,那你鬥得過這煌煌天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