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沈清辭的目光落在楚峰身上,眼神裡滿是真誠的探究與佩服。
“楚峰兄,上次依然是這書局一别,如今又在此得見,果然是應了楚峰兄那句,有緣自會再見。”
“你那首《俠客行》與一手瘦金體,至今仍讓小兄回味無窮,夜不能寐。不知此次童生試,楚兄感覺如何?”
楚峰淡淡一笑:“不過是盡力而為。”
話音未落,一陣刺耳的喧嚣從街的另一頭傳來。
“趙公子文曲星下凡!本科案首,非他莫屬!”
“就是!咱們趙公子,那可是縣學名師親自指點過的!”
隻見趙瑜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搖着折扇,正吆五喝六地走過,那派頭,比縣令出巡還要張揚。
沈清辭的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
他看向曾夫子,有些疑惑地問:“夫子,我聽說這趙瑜,也是緻遠學堂的學生?”
曾夫子的老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一股巨大的羞愧湧上心頭。與這等心術不正的劣徒扯上關系,簡直是他一生教學的污點。
楚峰搖了搖頭,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沈清辭耳中。
“此人,是花錢買的資格,并非夫子舉薦。”
沈清辭的臉色沉了下去。
科舉,乃國之根本。這股用金錢玷污聖賢之道的歪風,他平生最是痛恨。
“原來如此。”沈清辭對着曾夫子深深一揖,“是學生唐突了。此等不正之風,學生定會向家父言明,查一查這安平縣的規矩,究竟是誰在敗壞!”
說罷,他轉身離去,那儒雅的身影中,多了一分淩厲的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