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吱吱呀呀地駛入清河村,卷起一路塵土。
消息早已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回了村裡,整個清河村都炸了鍋。
當那輛熟悉的牛車出現在村口時,幾乎全村的人都湧了出來,裡三層外三層,将路堵得水洩不通。
那些曾經在背後議論楚峰是“魔童”的長舌婦,此刻全都伸長了脖子,臉上挂着讨好的、不敢置信的笑容。
“天爺啊!真是咱們村的楚峰考了案首!”
“縣令大人親點的魁首,還把趙家那小子的文章貼出來當反面教材,真是解氣!”
楚家老宅的院門大開着,楚天河和吳夢茹夫婦倆站在門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吳夢茹的眼圈紅了又紅,嘴唇哆嗦着,想笑,眼淚卻先流了下來。
楚天河則用力挺着胸膛,那張被風霜刻滿痕迹的臉上,是一種他自己都未曾體會過的、名為“驕傲”的情緒。
院内,楚天山和孫如花夫婦倆,像是兩根被霜打了的茄子,蔫蔫地戳在廊下。
他們的表情複雜到了極點,有震驚,有茫然,更多的,是一種發自骨子裡的敬畏和恐慌。
楚峰跳下牛車,在村民們敬畏的目光中,平靜地穿過人群,走進了自家的院子。
“爹,娘。”他喊了一聲。
“哎!哎!”吳夢茹連忙上前,想抱抱兒子,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仿佛眼前的不是她的兒子,而是一位需要仰望的貴人。
楚峰将背上的書包取下,從裡面掏出兩樣東西,放在了院子裡的石桌上。
一樣,是蓋着縣衙大印的紅契。
另一樣,是一隻沉甸甸、發出清脆響聲的錢袋。
“這是王縣令賞的,城東臨街的一處宅子,還有一百兩紋銀。”楚峰的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