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問,才知道,他們都是去楚峰的那個“讀書會”外面“偷聽”去了!
孫夫子氣得差點當場昏過去。
他教了一輩子書,還從沒受過這等奇恥大辱!
自己的學生,放着正經的課不上,跑去聽一個六歲娃娃講課?
這簡直是把他的臉,按在地上反複摩擦!
這日午後,孫夫子再也坐不住了。
他換上了一身最體面的儒衫,将戒尺往袖子裡一揣,滿臉怒容,氣沖沖地朝着清河村的方向大步走去。
當他走到那座熱鬧非凡的院子門口,看到牆頭牆外那黑壓壓的人頭時,他那張老臉,瞬間就漲成了豬肝色。
他撥開人群,走到那扇虛掩的院門前,看着石階上那個正口若懸河的小小身影,一股壓抑不住的怒火,從腳底闆直沖天靈蓋。
他猛地一腳,将那扇木門踹得“砰”一聲巨響。
“哪裡來的黃口小兒!”
孫夫子站在門口,須發皆張,指着院内的楚峰,聲音嘶啞地怒吼。
“妖言惑衆,擾亂學風!還不快快滾出來,給老夫一個交代!”
那一聲怒吼,裹挾着一個老學究畢生的清高與憤怒,如同一塊巨石砸進院裡,驚得滿院書聲戛然而止。
院子裡的孩子們,吓得手裡的書卷都掉了,一個個小臉煞白,畏懼地看着門口那個須發皆張、面色漲成豬肝色的老人。
院牆外,那些扒着牆頭、擠在門縫裡的孩子,也都吓得噤若寒蟬,黑壓壓的人群,瞬間安靜得能聽見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孫夫子身後,還跟着兩個十幾歲的學童,他們身上穿着漿洗得有些發白的儒衫,顯然是孫夫子最得意的弟子。兩人臉上滿是焦急,快步上前,一人一邊拉住了孫夫子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