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勾結”的罪名坐實,他丢官罷爵都是輕的,怕是連身家性命都難保全。
縣衙上下,瞬間風聲鶴唳。
昨日還對他阿谀奉承的縣丞主簿,今日見了面,連頭都不敢擡,繞着道就走。
前幾日還争相采買“官造連枷”的鄉紳富戶們,一夜之間,全都閉門謝客。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趙家。
趙府張燈結彩,大擺筵席,慶祝之意,毫不掩飾。
趙昌明更是放出話來,王縣令倒台之日,便是楚家覆滅之時!
整個安平縣,都認定了王中賢和楚峰,這次是在劫難逃。
緻遠學堂。
曾夫子急得在院子裡團團轉,嘴裡不停地念叨着:“糊塗!糊塗啊!王縣令怎能如此行事!”
紫妍更是憂心忡忡,一雙杏眼都哭紅了,不停地問着:“楚峰哥他他不會有事吧?”
所有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與絕望之中。
唯有風暴中心的楚峰,依舊平靜。
他安頓好同樣驚慌失措的家人,獨自一人,走進了那座此刻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縣衙後堂。
他進去時,王中賢正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滿頭大汗,嘴裡反複念叨着“完了,全完了”,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
“大人。”
楚峰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根針,瞬間刺破了後堂裡那令人窒息的恐慌氣氛。
王中賢猛地擡起頭,看到是楚峰,那張絕望的臉上擠出一絲苦笑:“楚峰你唉!是本官害了你啊!本官就不該”
“大人,慌則自亂。”楚峰打斷了他那毫無意義的悔恨,“此事,是危,也是機。”
一句話,讓王中賢紛亂的心神,強行鎮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