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是錢德光任内,就是他的前任、前前任的任内所有進入殿試的人加起來,都湊不夠一個巴掌的數目。
至于在殿試中取得一甲頭名的,更是聞所未聞。
楚峰知道,以錢德光對仕途的鑽營之心,身為副考官,就絕不可能放任主考官輕易将他的卷子直接判為不取。
轉身回書房,給劉侍郎寫了封回信,感謝提點,卻又在末尾明确了自己一定會參加這次秋闱的決心。
叫來張浩,把信送出去,随即翻身入眠,不再多挂心事。
次日,信使再次過來,卻并非是一封公文,反倒是州府提學送來的一封私信。
這信内明明白白寫了,已然向上參本,要求禁止韓昌黎攜帶家眷随行前來主持這次秋闱。
這本該是個好消息,奈何信分兩頁,将第一頁翻去,第二頁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噩耗!
早在主考官任命公文下發前,韓昌黎已經攜家眷出行,不日就将抵達南燕州府了。
韓昌黎的随行人員中,他的發妻赫然在列。
雖說考官們一旦入闱鎖院,家眷也不得随行。但在此之前,仍舊是可以和随行人員一起入住公館。
想來這期間韓昌黎的發妻恐怕定會不遺餘力地吹“枕頭風”。
如此一來,楚峰若是想要在秋闱中取得好名次,所做答案,不隻要能讓主考官眼前一亮,更要能徹徹底底将他說服,決不能讓他有半點兒覺得可駁的餘地!
“先生,有客求見。”
張浩親自過來通報這等小事,說話時卻遮遮掩掩的,跟做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