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懷枝坐在小院的矮凳上,用力揉搓着那顆被泥水浸過的紐扣。
林靳辭端來一碗熱茶,輕輕放在她手邊,卻沒有追問半句。
暖意從茶碗蔓延到掌心,她忽然覺得眼眶發酸。
“林先生……”鬼使神差地,她拉住了林靳辭,“那個人……在城裡時就一直糾纏我。”
林靳辭動作一頓,安靜地等她繼續。
“那時我剛進城裡,他就纏上了我,剛開始,顧安予也會護着我……可後來,他突然有了未婚妻,對我避之不及,又縱容那個老光棍接近我。”
“那天,那個老光棍說……是顧安予默許他對我下手。”她擡起頭,眼底含着淚,“我不清楚他為什麼這麼對我,但他這幾日突然找到我和我說了那些話,我想,當初的事可能另有隐情。”
“而這次,這個老光棍突然又找來了,他……”
話音未落,林靳辭忽然将茶壺重重擱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他向來溫潤的眉眼此刻覆着一層寒霜:“他敢動你?”
姜懷枝被這反應驚得擡頭,正對上他壓抑着怒火的眸子。
“我會查清楚。”林靳辭深吸一口氣,半蹲在她面前,語氣鄭重,“當初的事,若真是顧安予默許,我不會放過他。”
“但老光棍此次找過來實在可疑,并且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喬小姐,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你口中那個顧安予的未婚妻。”
他動作輕柔地拂過她掌心被掐出的月牙痕,聲音緩下來,“但你不必再怕——從今往後,沒人能再欺辱你。”
姜懷枝鼻尖一酸,慌忙低頭掩飾泛紅的眼眶。
第二天,林靳辭帶着一疊文件踏入小院。
“老光棍果然是喬樂浔派來的。”他将信件攤開在石桌上,紙頁上喬家的印鑒清晰可見,“從散布謠言到今日鬧事,全是她指使。”
姜懷枝盯着那些字據,指尖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