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消息，程北潇放下手機，擡手去摸桌上擺着的陶瓷娃娃。
一年前，他從盛夕晨房間的垃圾桶裡将碎片都帶回來，一片一片重新黏上。
隻是，就算再粘回去，也已經不是最開始那個娃娃了。
意義，也已經完全不同。
心裡針紮般疼。
程北潇靜了一會兒，重新将手機撈回來點進了盛夕晨的聊天框。
往前一年自己發過去的消息從來都沒有回應。
雖然知道盛夕晨是因為在封閉研究，但程北潇還是覺得有點窒息。
他瞬間就想到，他不過是一年沒有收到她的回信就這麼難受。
可盛夕晨在那七年幾乎每天都會給他發消息。
他明明看見了，卻從來沒有回過！
當時盛夕晨該有多難過？
程北潇覺得一陣窒息。
他指尖微顫，敲出一行字：【聽王子辰說你回研究所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原本以為這一次也不會收到回應。
但不過十幾秒，對面便有了回信。
他興奮地情緒卻瞬間被澆滅。
【沒有必要。】
【不要再繼續糾纏我。】
程北潇緊緊盯着這兩句話，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一年前他說出的話，在一年之後，紮在了他自己的心裡。
他猶豫着，想着要怎麼回複才好。
就見這兩條消息很快被撤回。
【抱歉，發錯了。】
程北潇驟然松了口氣，但很快又緊張起來。
夕晨這兩句話不是發給他的，那是發給誰的？
還有誰在糾纏夕晨？
程北潇突然覺得如坐針氈，立馬便是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耳邊響起盛夕晨溫和的聲音，他才覺得一顆心終于是落到了實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