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庭彥換了一身休閑服,仍舊是沉穩的深色系,肩寬腿長,英武挺拔。
坐在單人位小沙發,手臂敞在扶手上,仰頭面向天花闆,無聲的寂靜。
看不見具體神色,隻有一種落拓的消沉。
趙母心頭一軟,又擔憂又心疼,“顧家很難纏?媽媽知道你事業心強,也要多注意身體。”
趙庭彥坐直身,“謝母親關心,我心裡有數。”
趙母不知該說什麼好,她這個引以為傲的兒子,早慧主意強,在别的二代十幾歲叛逆時,他已經有了城府。
等成年後,更是長成深不可測,智慧冷靜到極端的模樣。
母子間情分猶在,親近不足了。
“她搬嗎?”
趙母挪椅子,挨着他坐下,“媽媽舍不得她,就讓她在家裡住吧。”
“她求您了?”
“嗯。”
趙庭彥一頓,表情還是平平淡淡,眼睛裡波動了浪潮。
趙母不想一家人的親密時間,浪費在提蘇玉身上,“月月告訴我,你這幾天吩咐人卡狐家的生意,還一竿子把承澤支到國外去了?”
“嗯。”趙庭彥不做痕迹偏離身子,“秦承澤二十三了,我在他這個年紀,已經能單獨開擴市場,他要娶月月總不能一事無成。”
趙母無奈笑,推了他一下,“你當誰都能跟你比。”
秦父誇他事業心比所有人加起來都強,那是毫無誇張的說法。
趙母甚至覺得,是趙家朝不保夕,瀕臨破産了,才說得通他那種不要命的拼法。
趙庭彥坐姿散漫,目光遊離在半空,仿佛不經意瞥向三樓。
一片燈火通明的窗口,隻有最靠邊的兩扇,黑洞洞的,一片冰冷。
她怕黑,卻不開燈。
“能力不能比,女孩子卻對他念念不忘。”
“舍不得月月嫁出去?”趙母聽出他濃重的醋意,不免打趣,“那你這個哥哥對妹夫,以後不是更看不順眼。”
“他真結了婚,我看他順眼。”
趙母噗嗤笑,隻當他是一腔哥哥怨憤,面對妹妹結婚的鐵定事實,無奈接受了。
“那狐家呢?”趙母問,“月月跟狐天德關系好,狐家出事,她擔心。”
“狐天德嘴賤,不長眼。”趙庭彥戾氣深重,“就讓狐家好好教教他。”
趙母整個人一愣。
狐天德嘴賤對象是蘇玉,難道庭彥是替蘇玉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