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母手無聲攥緊,“是誰?怎麼從來不聽你說過?
趙庭彥風輕雲淡,“沒到結婚那一步,我不想驚動人。
趙母心中飛速計算,他性格謀定而後動,沒有十成把握從不輕易顯露。
真有紅顔知己,不到走心那步,确實會瞞着。
可這個紅顔知己範圍太松泛,秘書,高管,出身不好的普通女人,她不在意這些,在意的是另一個。
趙母試探,“我見過嗎?
“我身邊哪個女人,您沒見過?趙庭彥抻平衣擺,擡腕看表,“公司還有事,您随意。
他拉門就走。
趙母不問個心裡有底,不敢放他走。
追至樓梯口,迎面撞上一個貴婦,她尚未惱怒,就被抱個滿懷,“念慈,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呢,原來還在。
這一耽誤的功夫,趙庭彥背影已經消失在樓下了。
………………
蘇玉坐在車後座,張安避諱與她獨處,自她上車,他就下去,銷聲匿迹了。
寂靜的車廂,更放大外面的聲響,皮鞋穩重的踩踏聲,由遠及近。
一聲聲沉悶,一聲聲輾在蘇玉心上。
獨處的時候,總是這樣,他高高在上,她惴惴不安。
男人的侵略性,會在靜谧裡無限放大,壓迫得不留空隙,封閉所有氧氣,偶爾施舍一點,在她主動開口求饒之後。
蘇玉今天心力交瘁,思維遲鈍,實在張不了口。
“你錯了嗎?
蘇玉喘息都筋疲力盡,垂着頭不說話。
天際這會兒懸着最後一絲天光,介于黑夜與白天最後的交界,射入車内的光,是靛藍色。
她小小一張白皙的面孔無限朦胧,無限夢幻。
耳垂帶的珍珠耳扣盈潤潤的,米白色長裙,清純又妩媚,趙庭彥注視了她良久。
氣氛危險,繃緊。
卻微妙。
遠處張安踩着最後一絲天光,為車内帶來徹底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