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立在大門邊,早晨寒風吹到她臉色發青,發絲狼狽不堪。
趙庭彥的車将近門口,身後她如何都叫不開門,發出輕輕一聲電子鎖扭開的聲音。
兩扇大門緩慢洞開,蘇玉裹緊大衣,面無表情從僅拉開一人寬的縫隙裡擠出去。
頭也不回,沿着路消失在彎道。
張安回頭請示趙庭彥。
男人唇抿成一條線,盯着門口空蕩無人的那段路,面目深沉陰駭。
“走。”
張安踩下油門,因為拿不準怎麼個走法,是直接到公司?還是追上蘇玉?
他另一隻腳,一直點在刹車上。
好在,從來開門到他們離開的時間不算長,僅僅足夠蘇玉轉過門口那一小段彎角。
後視鏡大門消失的刹那,蘇玉背影就出現在前方。
張安頻頻偷瞄後視鏡,注意着男人的神色動作。
蘇玉聽見身後車聲跟上來,她頓了頓,讓到路邊,等他們先走。
張安立即減速,掩飾不住的驚喜,“蘇玉小姐在等您。”
趙庭彥視線定在路邊那一抹單薄影子上。
冬天早晨的霧濃,偶爾一陣風吹過,吹得白霧飄散如絲,籠罩住她,也虛虛渺渺看不清,抓不住。
趙庭彥按耐不住的心驚,挺直脊背準備下車,她豁然轉過身,正面朝他。
口鼻呵出白色霧氣,睫毛上沾滿水珠,顴骨鼻頭凍得發紅,被白皙皮膚襯得刺眼。
趙庭彥分不清她是哭的,還是凍的。
張安車沒停穩,他就推門下車。
蘇玉見車停就想跑,可趙庭彥身高腿長,健步如飛,頃刻抵達眼前。
解開大衣扣,一把将她裹在懷裡。
他像火爐,她像冰雕。
火爐一直在這兒,冰雕卻倔得不肯靠近。
趙庭彥胸膛起伏,像将要噴發,等蘇玉被他塞進後座,仰起頭,他臉色又冷的,猶如車外數九寒天。
“為什麼不穿羽絨服?”
車内溫度高,一冷一熱,蘇玉打個噴嚏,“車上有暖氣,公司有地暖,用不啊——”
她猝不及防又打一個噴嚏,零星噴嚏末正對趙庭彥一臉。
蘇玉條件反射屏住呼吸,全身僵硬,望着他瞳孔緊縮。
趙庭彥胸膛一陣躁動,俯低頭,低聲喚她,“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