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萬,足夠她安穩踏實将閨女生出來,哺乳,斷奶,學會走路,學會說話……
叫她媽媽。
媽媽——
房間突然熄燈,黑暗裡有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
後半夜趙婉月半夢半醒聽見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與她關系好的傭人劉姐尖利喚她“大小姐大小姐醒醒大公子回來了大小姐——”
趙婉月将真絲眼罩推到頭頂惺忪着眼打開門。
“什麼事?”
劉姐松口氣躬身笑“大公子回來了吩咐我收拾好您的行李十五分鐘内帶您下樓。”
趙婉月看向樓下一臉懵。“收拾行李去哪?”
這個問題劉姐哪裡答的上來。
大公子銳利高冷寡言卻永遠一錘定音。
趙家傭人裡除了待得最久的管家和王姨平時根本無人敢多過問他的事更不敢湊近調笑。
劉姐今日值夜班男人忽然披霜帶露的進門挾着一身森寒涼意周身氣壓低到能碾碎人心想來不會是什麼好事。
她隻會搖頭。
趙婉月面露嫌棄“一問三不知的蠢貨也就我家好心會高薪養你這種智障。”
她換衣下樓。
客廳沒開水晶吊燈之後沙發周圍的燈帶晾着珍珠白的光芒在深濃雨夜顯出一種無機質的慘白。
光亮深處趙庭彥靠在沙發閉目養神黑襯衣黑西褲全身唯餘右手裹紗布一點白。
她邁下最後一階樓梯剛準備喚男人已經睜開眼。
漆黑的眼眸勝過這冬夜無盡的森冷黑暗。
像一片寸土不生的死亡深淵一旦跌入其中從此徹底湮滅。
趙婉月幾乎窒息心髒猛然收縮到極緻。“哥——哥——”
趙庭彥目光攝取她“給秦承澤打電話讓他在機場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