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庭彥越過他的手,直接上車,門嘭一聲關上。
秦承澤身旁秘書長年不在國内,見此皺眉,“趙氏兄妹未免姿态太高,對您實在怠慢。”
秦承澤笑了一聲,“姿态高好,他姿态越高,我越開心。”
秘書不知道國内的事,面露不解。
秦承澤笑而不語,拉開副駕車門。
一路車内掉針可聞,連隐蔽的空調送風聲,都變成不堪重負氣氛的刺耳戰鼓。
司機是個身材健碩的資深雇傭兵,主業是護衛秦承澤的保镖,趙庭彥上車後,他敏銳察覺到什麼。随着氣氛越來越緊張,他脊背繃直,渾身肌肉收緊,蓄勢待發的姿态。
秦承澤從容不迫,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不用緊張,趙副董是我連襟,不會對我做什麼。”
司機瞥一眼後視鏡,後座男人坐姿随意,閉目養神,但他身闆魁梧寬闊,肌腱孔武有力,非健身房那種花架子,是真正充滿爆發力的精幹。
而且他的手糙,繭子是槍繭無疑,還是沒有被時間消磨的槍繭。
這跟老闆之前提到的國内豪門繼承人,毫無相幹之處。
車輛途徑一段草原公路,司機忽然發現男人眼睛睜開了,唇邊一抹笑。
他條件反射做出防禦姿态,道路兩旁突然掀起一片煙塵,或遠或近四輛敞篷吉普,呈四角包圍姿勢,如同撲食的獵豹,沖上道路,鎖定他們。
前方兩輛甚至有兩把微沖,和霰彈槍。
司機不得不踩下刹車,後座趙婉月尖聲大叫,秦承澤面色嚴肅,“告訴他們,我們是華夏人。”
司機剛準備摁下車輛擴音器,後座男人蓦地冷笑一聲,不屑睥睨的意味。
随即推門下車。
趙婉月駭的魂不附體,驚聲尖叫一時都停了。
此時吉普車上的人,紛紛端着槍下車。
秦承澤攥緊拳,骨節泛白。
趙氏進軍海外是今年夏末才開啟的計劃,趙庭彥沒來過南非。
不明白當地是軍閥政府,各方勢力拉鋸混戰,還有本地土著部落,槍彈無眼,奪走一條生命太容易了。
“下車救——”
他剛拉開車門,就呆愣在那。
吉普車上清一色的武裝人員,集體槍口朝下,為首四十歲左右的黑人張開雙臂,熱情擁抱趙庭彥。
男人神色寡淡,似乎不喜歡身體接觸,短暫一瞬就推開,接着望向秦承澤,“你來這裡一星期了,摸過槍嗎?”
中年黑人像是聽得懂的華夏語,殷勤将手中微沖拉開槍栓,走過來塞到秦承澤手中。
另一邊保镖當即色變,下意思邁步,立即被後面兩輛車的人,就地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