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閉了閉眼,這些話聽一萬遍,依舊次次紮進骨髓。
痛不欲生,卻刺穿恐懼,令她清醒。
她不确定趙庭彥如今查到多少。
蕭達出現後的反應,與之前逮到她十分相似,不像發現她有身孕。
蘇玉猜測,可能是抓到她的時間太快了,隻發現她的行蹤,沒有進一步往深處查。
所以她不能破罐子破摔,閨女安全,她還能跑。
不為敵之其勢洶洶所吓倒,不為尚能忍耐的困難所沮喪,不為某些挫折而灰心,給予必要的耐心和持久。
關關難過關關過,步步艱行步步行。
蘇玉忍住淚意,睜開眼,“我以為——趙家不要我了。
男人蹲下身,“什麼時候的以為,從你問同事家鄉,媽媽改口母親,包廂裡忍下侮辱,屈從相親?
借口又被戳破,蘇玉猜到這些會被查出來,并不驚疑,繼續下一個“那些隻是想法,是你趕我走,我才——
男人猝不及防鉗住她下颌,毫不留情的力道,恨不得掐死她一般,“你的想法就是離開趙家,離開我,這四年我不夠寵你?還是太寬容,養大了你的膽子。
尖銳的疼痛從下颌傳遞腦海,下一秒就仿佛骨頭斷裂,粉碎的感覺,讓蘇玉根本說不出話。
生理性的眼淚滴在男人虎口,趙庭彥咬緊牙根,甩手松開。
蘇玉被力道甩趴在地上,咫尺之遙的距離,她才發現地毯上的淺色花紋,竟是榴開百子。
她撐起手肘坐起,蓦地一陣頭暈目眩,又重重跌回地毯。
趙庭彥臉色驟變,拳頭攥到手臂筋絡都凸顯。
幾秒後,抄起她橫抱放在沙發上,從大衣裡拿出手機打電話,“準備車,去醫院。
蘇玉大駭,顧不上眼前發黑,伸手拽他衣擺,卻不想抓到了他的手,“不用去,是我沒吃東西,低血糖。
她其實在高鐵服務區吃了,懷着閨女,她不敢不注意營養。
但眼下,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騙過一步是一步。
她手涼的很,甫一握上來,如同一塊冰,沒留指甲,甲蓋是瓷器那種毫無生命力的白。
趙庭彥握着手機,順着她主動握上來的手,移向她的臉,額頭浮着虛汗,鼻尖沁着汗珠,蒼白的臉頰被他失控掐出青紫。
整個人頹敗的脆弱易碎。
男人扒下她的手,轉身走遠。
蘇玉急切去抓他,“趙庭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