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穿,她反抗,就看出她态度消極,不願順從聯姻。
而她穿了,代表她妥協,聽話。
蘇玉又驚又怕,愈發覺得趙庭彥的城府深不可測,一舉一動都深意十足。
“你想問什麼?”
微啞磁性的嗓音在耳畔隻兩三寸,甚至還有更近。
蘇玉一個激靈,回過神。“我聽到你說孩子,是顧星淵的孩子嗎?”
有剛才試衣間意氣用事後,他的反應在前,蘇玉是絕對不會再提聯姻,顧家的局勢也能不提。
那隻剩下這一個問題了。
“是。”
蘇玉面露不忍,張嘴想繼續問,可問什麼都是在八卦别人的慘痛。
一條生命的去留,興沖沖來往人間,被人間利益抹殺,最後流連在别人口舌,一片談資。
蘇玉就算沒有懷着她姑娘,都覺得殘忍至極。
趙庭彥靜靜凝望她。
秦承澤口中的蘇玉,晶瑩剔透。
他眼中的蘇玉是蘇玉。
豪門滿地的現實主義裡,唯一的理想主義。
博愛,悲憫,純粹,道德。
“是他們沒有做好計劃,出了意外,對顧星淵現在而言,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這般冠冕堂皇。
蘇玉臉上的表情險些端不住,主動低頭埋進他胸膛。
潮熱的呼吸一下下烙印在心口,她淩亂的發茬,毛茸茸微微的癢,仿佛還有她頭皮的溫熱,貼着他最脆弱的咽喉。
趙庭彥鬓角的青筋鼓了鼓,像一座壓抑不住的火山,在欲望積蓄到巅峰時刻,輕輕靠上來一顆火星,燎倒他全身骨頭。
他忽然。“我不會這樣。”
蘇玉以為聽錯,擡起頭,男人眼睛一片濃稠。
她心如擂鼓,喉嚨發幹,“萬一呢?你以前不是說過計劃趕不上變化。”
這話,趙庭彥還真說過。
蘇玉大二那年暑假,他忙,答應好放她一個人回趙家,但行李收拾好,機票定了,在放假的前一天,他反悔了。
連理由都沒有,蠻橫一句計劃趕不上變化,就應付揭過。
趙庭彥顯然也記得,有些被氣笑,“那次是逗你,孩子這麼寶貴,我絕不會允許有意外這種事發生。”
蘇玉舌根也苦澀,“确實,你一向運籌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