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父書房。
他手中雪茄未抽完，灰白色煙霧在室内缭繞，延伸。趙庭彥停在煙霧接近潰散的邊緣，立住後，又退一步。
趙父見他動作，掐了煙頭，“我記得你以前也抽煙。”
“您也說了，那是以前。”
趙父揮散煙霧，起身開窗，“壓力大煙瘾可不好戒，你母親監督幾年，才克制我，你的煙好像無聲無息突然就戒了。”
“母親不喜歡煙味。”趙庭彥等煙氣散完才走近，“您該一早就戒。”
“哦？”趙父突然反問，“那這麼說，你的煙是因為誰不喜歡聞而戒的？”
趙庭彥面無表情，“您将我？”
“父子間閑聊。”趙父在沙發上坐下，兩手一攤，“你母親催不了你的婚事，搬我這個快退休老将沖鋒，我這輩子就拿你母親沒轍，可不就得有個交代？”
“你拿母親沒轍，是您的事。”趙庭彥坐在他對面，“我不做您讨好的筏子。”
“那你做什麼？”趙父面帶笑意，“做氣你母親的逆子？”
趙庭彥撩眼皮，瞥趙父一眼，“您嘴皮子磨刀工，去找秦伯父，他漢語言專業對口。我最近很忙，但不介意捎您一程。”
趙父這次是真笑了，“你母親說你遺傳我十成奸猾，我看不止，青出于藍，父親老了。”
“您老當益壯。”趙庭彥站起身，“沒事，我先走一步。”
“顧家的事，我看了财報。”
一句話，成功讓趙庭彥坐回來，“您有指教？”
“你做得很好。”趙父眼含驕傲，“我無可指摘，隻是庭彥，财報上缺口十億，這讓我很疑惑，你為什麼不急？”
“急，是人最多餘的情緒反應，除了内耗于事無補。”趙庭彥給趙父定心丸，“最遲三個月，我給您滿意答案。”
趙父沉吟一聲，“你對顧星淵這個人什麼看法？”
兜了一圈，終于露出廬山真面。
趙庭彥輕飄飄問，“我現在與他是合作夥伴，您的看法呢？”
“我聽說他的妻子懷着孩子出國了？”
趙庭彥不可置否，不接招。
趙父繼續，“顧星淵三叔找我，你昨天私下提出要給顧星淵兜底，他有些慌了，請我給你帶句話，顧星淵能給你的，他可以再退讓百分之三，齊平你和顧家的股份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