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很驚訝,趙庭彥要給她喘息機會,竟是真的。
但,她不需要了。
早餐,蘇玉照舊沒在趙家吃。
趙母的态度,已經表明快要圖窮匕見了。
蘇玉隻期望,這匕首,能拖到明天以後,再現。
她簡單收拾幾件衣服,帶上趙父給的粉寶石蝴蝶發卡。
出門時,正巧碰見趙父,他剛晨練完回來,穿着一身象牙白的太極服,紅光滿面,氣度潇灑從容,完全看不出六十歲的模樣。
趙家的男人,往上數幾代都如此,外表英俊,體型峻拔,骨相美大于皮相,上了年紀也不松弛,天生駐顔有術。
“這麼早就去找白瑤?”趙父掃見她頭上發卡,
笑意濃厚,“蘇玉是個大姑娘了,這些首飾該多帶帶。”
蘇玉臉上浮着笑,“父親一片心意,肯定多帶。”
趙父又問,“那個男孩,你們聊得怎麼樣,見過面了嗎?”
蘇玉,“昨天見過了。”
趙父眉尾微不可察一挑,沒有往下問,轉而換了話題,“顧星淵出了車禍,孩子沒保住,妻子昏迷不醒,這事罪魁禍首是顧家自己人,處理起來很麻煩,讓人頭疼。你跟庭彥不睦,這幾天别招他黴頭。”
蘇玉頓住。
趙父好整以暇打量她,溫聲解釋,“顧星淵婚事大逆不道,顧家早就準備處理,隻是庭彥瞄準機會,撐着他罷了,但那女人不同。”
什麼不同,不過是柿子撿軟的捏,男人有錯都在女人身上,好處他們爽,惡果女人擔。
蘇玉面上恰到好處,面露一絲不忍,不叫趙父看出破綻。
出了趙家大門,她表情如同垮塌的磚石,滾滾下跌,七零八碎。
趙父不會平白無故告訴她顧星淵妻子的下場,還點出這幾天趙庭彥很忙,總覺得有預告,也有警告。
預告她真相大白不遠,警告她不要執迷不悟。
蘇玉一時稀奇,趙父好像并不打算有證據後,直接處理掉她,結合他一直追問相親,竟像暗示她幡然悔悟,然後遠嫁離開。
但這隻是她憑空猜測,趙父的城府太深,虛虛實實,往往讓人覺得看清了,自願跳進無底洞。
她先去白瑤那兒放好行李,陪白瑤在街邊小攤吃早餐,豆漿當酒,兩人豪邁幹了五六杯,一場離别宴,結賬十七塊五毛。
蘇玉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