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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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朝肅又等兩分鐘,蘇玉沒有回複。

他眯起眼。

面目烏雲彙聚,幾分驚,幾分怒,交織在一起,強悍的陰鸷氣。

這兩天她異乎尋常的和順,信息秒回,有問必答,每年生日,禮物她會準備,卻不算上心。

襯衣的尺碼問助理,領帶的款式問秘書,時興什麼買什麼,價格也小氣。

四年加起來不到兩萬,哪裡會舍得二十萬全給他。

除非……

梁朝肅猝然出聲,吩咐張安,“叫蕭達派人去白瑤住處、深恒公司查。現在立即掉頭,我要回梁家。”

張安瞥後視鏡,見他臉色鐵青,重複撥出電話。

車内寂靜到張安能聽見自己心跳,自然也聽到電話中風雨欲來的“對方已關機”的提示聲。

聯想到蘇玉一言不合就偷溜的累累前科,張安肺管子嗆血一般,骨震皮駭地窒息。

他不敢再多看,立即将吩咐傳達,馬不停蹄變道掉頭。

一月初,南省的深冬也顯出料峭的蕭瑟,車道兩旁春櫻,枝桠稀落,多餘的枝條被剪掉,隻剩灰褐色的主幹,裹着麻黃色樹衣。

沉重又深刻,寂寥又無言。

驚掠過後座男人的眼,狂風肆掠後,化作一片盛大的荒蕪。

車剛駛入梁家車庫,梁朝肅不等張安停穩,推門下車。

他人高腿長,箭步如飛,頃刻穿過客廳,上了二樓。

梁父與梁母坐在露台煮茶,一勺玫瑰露,五錢陳皮,梁母保持身材,又加一小把薏米去水腫。

真正的茶藝,滾水湯壺,滾球洗杯,落茶高沖,酒茶入杯。材料越是簡易,滋味越是悠長清苦,梁母這亂七八糟一配對,茶葉淼香,全掩蓋了。

梁朝肅腳步聲接近,梁母仿佛還生他的氣,冷着臉起身,越過他揚長而去。

梁朝肅回頭目送梁母一步步遠去,再看梁父姿态悠閑,舀了一勺山泉水沖壺,重新煮白茶。

他喉嚨擠出一絲冷笑,“父親母親配合默契,這兩日一環套一環,精彩紛呈,拖延至今,想來蘇玉已經被送走了。”

梁父動作慢悠悠,卻不繞彎子,“你以為蘇玉的性格,我能強迫将她送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