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悅,誠惶誠恐,振奮,無數種情緒在心頭翻來覆去,膨脹得又酸又軟。
“我們馬上就能看到他。”
趙庭彥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隻兩三存,吐息是柱狀的,噴湧進她耳道,激起麻麻的癢意。
蘇玉挪開,“恐怕要叫你失望。”
趙庭彥唇落在她耳廓,輕柔的,和煦的,如同三月春來一縷微風,蕩過柳條後,纏綿貼在她脖頸。“你總是嘴硬。”
蘇玉胃裡颠簸起伏,吃進去的食物一齊湧至喉嚨。
她皺緊眉,“溫柔寬和不适合你。趙庭彥你演一次,我惡心一年。到這份上,我們實在沒有僞裝和平的必要,你那些調教人的手段盡管用,那四年如何,現在照舊。”
趙庭彥胸膛一鼓一鼓,像一場巨浪潮汐,震蕩而來,又消失褪去,“蘇玉,四年間,你但凡聽話,那些選擇有一次選對……”
蘇玉激烈嘔出來,連帶中午勉強吃下的蝦仁,牛肉,噴射性吐了一枕頭。
她厭惡至極,厭惡這髒污,也厭惡趙庭彥,翻身坐起,一把推開他去了洗手間。
再出來。
床單換下,趙庭彥正在門口跟一個金發女醫生說話,對方身後還有幾名同穿白大褂的助手,蘇玉沒看見檢查的儀器。
想來,應該在樓下。
她心知肚明,這次逃不掉,也不做無謂掙紮。
趙庭彥視她如同貓狗,馴服寵物時,尖爪利牙撓兩下,不妨事。
可若是主人下定決心要做什麼,例如帶寵物洗澡,去寵物醫院絕育,不論寵物生性厭水,還是不想殘缺。
最終結果不會變。
不同的,隻有過程,是自己配合去,還是五花大綁着去。
蘇玉厭棄這種身不由己。
想死,但感覺該死的另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