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秘書大驚。
趙父看穿了,固然惱怒,卻能補救應對,又放松下來。
“他讓蘇玉逃跑,定然安排人跟蹤掌握。你再加派人手,一旦在醫院有人阻撓,迅速反制,手術要全程目睹,以防他做手腳,這次務必萬無一失。”
………………
第二日,冰島上午。
蘇玉背對着門,蜷在被子裡。
她從昨天拒絕與他交流,拒絕與他同處一片空間。
反抗異常激烈。
激烈到那四年隐忍如煙似夢,全是他的幻想,趙庭彥不得不退讓。
直到此刻他進來,她昏睡着,隐露的一小片臉頰,從未有過的蒼白憔悴。
他繞過床尾,剛進一步。
蘇玉猛然睜眼,反射性坐起,她眼球血絲密集,紅脹的厲害。
此時怨恨又萬分戒備盯着他,沉默到沒有一絲聲響。
全身卻繃緊到情不自禁哆嗦,仿佛他再進一步,她就跳起來咬穿他的喉嚨。
趙庭彥後退回床尾。
“還出門嗎?”
蘇玉一動不動,半分不信。
她與趙庭彥已到這般地步,他還會讓她出門,讓她有機會接觸老鬼離開。
“十公裡外,有一家鲸魚博物館,來胡薩維克的路上,我就預約了,你想看鲸魚全都有,海豹也有。”
蘇玉還是沉默。
窗外極夜濃稠,一排排獨棟小别墅也沉默在風中,世界仿佛隻剩下他們這扇窗戶有光,光裡的人,仿佛也隻有趙庭彥一個。
他臉頰與蘇玉同出一轍的白,胡子拉碴,下颌濃密的青灰色,越發襯得臉色慘淡。
又從眼底不斷蔓延出晦暗,一層層爬滿臉龐。
“你就這樣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