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江顔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早上果然是你找人撞的我。”
周怡絲毫不掩飾自己做過的事,反而一臉挑釁地道:“你有證據麼?自己走路不小心,怪得了誰?”
江顔輕呵一聲,也挑釁地回視她:“怎麼,敢做不敢認?還以為你誰都不怕呢,結果還是有害怕的人,是不是怕被孟家的人知道了,回頭找你算賬呀?”
江顔故意激她,周怡果然變了臉色,往周圍掃了一眼,見沒有人過來,立刻怒目瞪着江顔,語氣威脅地說:“我勸你以後在大院給我夾着尾巴做人,否則下次就不是讓你斷腿那麼簡單了。”
周怡就是這個時代的太妹,刁蠻任性還沒什麼文化,天天仗着家裡有點權勢,整天吃不完要不完的樣子,誰都不放在眼裡,得虧是個女的,要是個男的,恐怕天都要被她捅破個窟窿。
江顔繼續激她,比她還要嚣張地說:“你算哪根蔥?除了頂着周家人的名頭,要長相沒長相,要本事沒本事,全身上下一無是處的廢物,偏偏你還覺得自己牛逼得不行,也不知道誰給你的勇氣,我要是你們周家的祖宗,我都恨不能從土裡蹦出來把你給掐死,省得你天天在外面丢人現眼!”
江顔每說一句,臉上的嘲諷就加深一分,看着周怡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垃圾。
周怡從來沒被人指着鼻子這樣罵過,更沒想到那個人還是江顔!
一無是處?廢物?她一個城裡姑娘居然被一個鄉下丫頭罵成這樣,周怡腦子裡轟地燃起一股火,越燒越烈,越燒越旺,顧不上這是在醫院,身體往前撲,擡手往江顔臉上扇:
“你個小賤人,給我閉嘴!”
“閉嘴!”
江顔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偏過臉躲開周怡的巴掌,随即沒受傷的右手靈活地轉動輪椅,徑直朝她身上撞過去。
兩個人剛好在樓梯口的地方。
隻聽啊的一聲尖叫,周怡身體不受控制地後仰,腳下踏空,直接順着樓梯滾了下去。
一路往下,她腦子在台階上撞來撞去,鈍痛從後腦勺蔓延到腦門,整個人都是懵的,蒙的,隻有下意識地啊啊啊慘叫。
在她滾下去的同一時間,江顔調動輪椅,順着旁邊的殘疾人通道滑下去。
周怡身體滾動停止的時候,江顔的輪椅剛好也在她腳邊停下,沒等她反應,江顔便飛快地起身,把輪椅推翻在地,然後整個人倒在周怡旁邊,江顔拉開自己的衣袖和褲腿,露出青紫的傷痕,嗚嗚哭起來。
“周怡姐……你、你為什麼要推我……”
“你已經讓人開車把我撞傷,讓我沒辦法參加考試,還嫌不夠嗎?還要再把我從樓梯上推下去……”
兩人滾樓梯的動靜,早就吸引了好幾個路過病患以及家屬的注意。
大家一靠近,見到地上躺着兩年輕女同志,其中一個手臂和腿上紫紅一片,慘不忍睹,再聽到江顔的一番話,已經先入為主了,紛紛議論起來:
“哎喲,那女同志也太狠了,居然把那個坐輪椅的小同志從樓梯推下去,你看那身上青紫的,看着都疼。”
“膽子也太大了吧,在軍區醫院就敢出手傷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什麼仇什麼怨啊,下手這麼重,又是開車撞人又是把人推下樓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