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淩晨兩點,醫生終于從icu裡出來了,他松了口氣,說道:“沒事了,搶救過來了,還好病人的求生欲望很強。”
我放心了,醫生說我等會可以進去,但隻能進去五分鐘。
我爸爸的身體剛剛好轉,情緒上不能起波動。
重症監護室裡,我緊緊地握住他的雙手,看着他,眼神裡全是淚水。
在我印象中,父親一直都是一個像山一樣高的男人。
事業上的成功使他信心倍增,他永遠是那麼的高大,那麼的讓人無所畏懼。
我和姐姐站在他後邊,什麼也不怕。
但現在,他的頭發已經花白,臉上帶着疲憊。
直到此刻,我才真正意識到,他已經老了。
而我,這個隻會躲在他背後,調皮搗蛋,笨手笨腳,喜歡惹是生非的葉家二小姐卻什麼都做不好。
五分鐘到了,醫生告訴我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歎了口氣,還是留在了醫院的走廊裡。
我想陪着爸爸,而且我也沒有地方可以去。
回家麼?
我哪還有家
丈夫不愛我,姐姐算計我,媽媽去世了,爸爸
還是留在醫院吧,畢竟,這裡還有一個我的親人。
深夜的醫院裡靜悄悄的,安靜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我閉上眼睛,顧唯軒的聲音又出現在了我的耳畔,
“那你去死啊,還吃什麼藥!”
我心裡一顫,腦袋再次昏沉。
又要暈了我連忙将一粒藥塞入嘴裡。
我可以替我爸爸簽病危通知書,可當我死的時候呢,說會給我簽?
姐姐?還是顧唯軒?
我歎了口氣。
醫院走廊裡實在是太冷了,我索性去外面轉轉。
冬天的夜色很濃,我像是一個沒有實體的幽靈,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上。
走了不知道多久,看到了一個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