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路開車不遠,走路卻花了半個多小時。
到家時我已經累得要命,渾身冒虛汗,孫姨焦急地迎上來,扶着我上樓躺下。
我沒跟她說幾句話就睡着了,卻沒過多久就餓醒了。
下樓想吃點東西,剛走到一半,就看到顧唯軒正坐在一樓的沙發上,身旁放着行李箱。
這會兒他正低頭點煙,而且孫姨正站在他的身側,照理應該看不見我。
于是我提起步子,慢慢地往樓上走去,然而剛上了三個台階,就聽到樓下傳來顧唯軒的聲音:“過來。”
我咬咬牙,轉身下樓。
孫姨已經讓到一邊,神色有些緊張。
顧唯軒靠在沙發背上,微微擡着下颚,看着我。
我不想說話,站在原地看着他。
氣氛很緊張,但就在這時,我的肚子忽然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
顧唯軒收回目光,看向孫姨:“怎麼沒讓她吃飯?”
孫姨忙說:“太太回來時又燒起來了,說是沒胃口,想先睡一會兒。我就想等她醒了再讓她吃東西。”
顧唯軒聽罷,掐了煙,站起了身。
我見他過來了,趕緊退後一步,但他動作比我快,已經摟住了我的腰,雖然這姿态是親密的,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很不高興。
打電話時他就算生氣也沒辦法打我,所以我還有勇氣跟他吵架。
而現在,當他離我這麼近,近到我可以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時,恐懼便禁不住占了上風,我能做的唯有垂下頭,瑟瑟發抖。
我能感覺到到顧唯軒一直在盯着我看,看了很久,似乎是在思考是否要将我扭斷脖子,拆解入腹。
在我幾乎要屏住呼吸時,顧唯軒總算開了口:“還以為你發燒把腦子也燒傻了。”頓了頓,忽然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口,“還算識相。”
說完,松手走了。
我擦了擦額頭上被他親過的部位,特地等他轉彎才朝餐廳走去。
誰知來到餐廳門口時,又看到了顧唯軒。
他已經坐下了,女傭正在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