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在沙發上,望着角落裡的鋼琴。
音樂聲在四周回蕩,是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
是我媽媽最喜歡彈的曲子。
不過,此刻坐在鋼琴邊的淺色身影并不是我媽媽,而是……
其實,我沒有告訴梁聽南。
在我的生命裡,也曾有過一位“哥哥”。
隻不過,我與他,都不願憶起對方。
我是被電話鈴聲叫醒的。
接起來,那邊是葉淺淺的聲音:“歡歡,快給我開門。”
我問:“開門?”
“對,我在你樓下。”她說着話,房間裡忽然傳來刺耳的門鈴聲,“凍死了,快點。”
放下電話來到門口,可視門鈴上,葉淺淺果然站在外面。她戴着帽子和墨鏡,用圍巾攏着臉。
我趕緊開門。
很快,葉淺淺卷着一股冷氣進來了:“哎喲,你這小懶豬,打了好幾遍電話都不醒,姐都快凍成冰棍了。”
說着,她摘下墨鏡,扯開圍巾,露出了青一塊紫一塊的臉。
我愕然問:“姐,你這是誰打的?”
“老曹。”葉淺淺說着,從包裡掏出一個我的小包,朝我遞過來。
我接過來問:“那你去過醫院了嗎?疼嗎?”
“沒事,我等會兒就去。”葉淺淺打量着我,說,“這才一天,你怎麼就又瘦了?”說着摸了摸我的臉,催促道,“快到裡面去,門口這麼冷。”
一邊解開大衣,挂到了挂鈎上。
我沒有進去,而是站在原地,問:“他為什麼把你打成這樣子?”
“逼問我你在哪兒,估計是顧唯軒給他壓力了。”葉淺淺脫了鞋子,轉身說,“别怕,我這一路上都看着呢,沒人跟上來。”
我打開包,見裡面果然有我的手機,便拿出來說:“我這就給顧唯軒打電話。”
葉淺淺按住了我的手:“傻嗎你?我想說還用得着你?”
“那姐夫他……”
“進去說。”葉淺淺握住我的手,說,“手這麼冷,快到裡面去。”
我和葉淺淺一起坐在沙發上,她拿毯子仔細地裹住了我,一邊問:“你沒有錢怎麼吃的飯?我現在給你買去。”
“我還不餓,梁醫生也買了菜。”說到這兒我突然想起來了,連忙掀開了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