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聽南的行為令我不舒服,我也知道他說為了我好,很有可能隻是借口。
我甚至想,他可能真的是想通過這個“合作”從餘若若的手裡得到一些錢。
但我并不生氣。
想想葉淺淺,就知血脈親情其實無甚意思,再想想顧唯軒,就知道所謂真愛隻是幻夢一場。
我已沒有未來,所以沒有價值,梁聽南如此照料我,他又不是聖人,難道要他不求回報麼?
我不生氣。
我隻是……不想再跟他接觸。
忽然,下颚上摸來了一隻手。
我的思緒被拉回,順着手的力量擡起了頭。
是顧唯軒。他微微偏着頭,審視着我:“他是怎麼解釋的?”
我說:“說是為我好。”
顧唯軒眸色微冷:“你信?”
我想了想,說:“如果餘若若告訴你,我去婦科不是因為有病,而是流産……”我說到這兒,明顯地感覺到他身子發僵。
我當然是害怕的,但他顯然還不知道,與其等到餘若若先說出來,不如我自己賭一把,“你也會相信我麼?”
顧唯軒警覺地看着我:“你真的流産了?”
我直視他,盡量讓自己顯得坦然:“沒有。”
顧唯軒盯着我,目光犀利得如同鷹隼,半晌,說:“等下跟我去醫院。”
我說:“所以還是相信她,對吧?”
顧唯軒沒吭聲,隻是瞬也不瞬地看着我。
“所以你看,無論她說什麼,你都隻相信她。”我說,“我也一樣,我相信梁醫生,他一定是為我好的,畢竟他對我很好。”
說完,我拉開他的手,靠到了另一邊。
汽車又行駛了一陣,開到了醫院的大門口。
與此同時,顧唯軒說:“過來。”
我緊緊地閉上眼,雖知道徒勞,但還是想做最後的掙紮。
很快,車停了。
解安全帶的聲音傳來,随後,傳來一陣窸窣。
他的動作很笨拙,所以我完全聽得出,是他挪了過來。
難道是要扯我出去了?想到這個,我不由渾身發毛。
忽然,臉頰上傳來溫濕。
我不由得汗毛直豎,感覺下颚上伸來一隻手。
我想要縮起來,卻還不敢睜眼,這時,耳邊傳來了一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