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唯軒站起了身,走過來摟住了我的身子,說:“我喂你。”
說着,便抱着我坐下了。
頭暈抽幹了我身上所有的力氣,做不出任何反抗,隻忽然感覺唇邊傳來了溫熱,耳邊是顧唯軒的聲音:“張嘴。”
我這會兒吃東西會吐的,便動了動頭,把臉埋到了他的頸邊,說:“我想睡……”
顧唯軒身子一動,随後便傳來碗底跟桌面接觸的聲音,是他放下了碗。
過了不久,我忽然感覺後頸按來了一隻手,在我的脖子上細細地摩挲着。
許是因為我頭暈,顧唯軒的聲音有些模糊,因而聽上去十分溫柔:“怎麼突然困成這樣?”
“昨晚沒有睡好。”我說,“好困……”
顧唯軒動作一滞。
等了一會兒,仍沒有他的聲音,我不禁有點緊張,睜開眼擡起頭。
雖然眩暈,但畢竟距離這麼近,雖不清晰,但我還是能夠看到,他正瞬也不瞬地看着我。
我有些緊張,說:“你怎麼了?”
“你昨晚在做什麼?”顧唯軒說着,伸手按住了我的臉,像是怕我撒謊似的,看着我的眼睛。
難道是在懷疑我跟梁聽南?
我不能把餘若若來吓唬我的事告訴他,那樣會牽扯出流産的事。
所以我隻能說:“自己在醫院……”
又開始暈了,我閉上眼,哀求道:“就是心情不好,失眠……不要問了。”
顧唯軒陷入了沉默。
然後,就開始抖。
我強撐着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好像是滿臉笑意。
算了,看不清。我閉上眼,像條失去了衣架的裙子似的,渾身發軟地癱在他懷裡,在一段時間裡,甚至失去了所有知覺。
終于,那陣可怕的眩暈消退了。
再度清醒時,我發現自己已經躺到了床上。
是卧室。
顧唯軒并不在,我也顧不得别的,連忙拉開抽屜,拿出藥來吞了一粒。
剛咽下,就聽到浴室門一動。
我連忙閉起眼,不多時,感覺身邊一陷。
唇邊覆來一抹溫軟,摻雜着淡淡的薄荷香氣。
他吻得很輕,不多時便松了口,說:“睡吧,小酸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