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唯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一言未發,攬着我往婦科辦公室的方向走。
我正要掙紮,他突然腳步一頓,又轉了身。
直到回到了電梯裡,我才敢開口,小聲問:“你這是改變主意了嗎?”
顧唯軒好似沒聽到,伸手按了樓層鍵,沉默。
電梯一層一層地往下降。
忽然,他開了口:“你這個人真虛僞。”
“……”
“連我的傷都不記得,還在這兒假惺惺地‘萬一流血怎麼辦’。”他垂眸看過來,嘲諷地冷哼,“不知又憋着什麼算計。”
我說:“我的意思你肯定明白。”
“我不明白。”他神色微冷,“葉淺淺到底對你下了什麼蠱,你是怎麼想的,死活都要替她背那種鍋?”
我惱了:“我要問你的不是這個,這種事不可能把我姐姐氣成那個樣子。”
“這種事當然不可能。”顧唯軒忽然微微低頭,嘴唇貼到了我的耳廓上,聲音很小很輕,“但蘇憐茵是我姐姐,同父同母的親姐姐。”
我呆住,望着他。
“你也不用太得意。”他微微斂着眼,“雖然你吃醋的樣子确實能讓人感到幾分樂趣,但我之所以沒告訴你,還是因為這事不适合告訴你姐姐。”
“……”
“畢竟,得讓她緊張、慌亂,擔憂我随時抛棄葉氏。這樣才被謠言吓得跌進圈套,以至于把股份送給我。”
他所說的“謠言”肯定就是他要出售葉氏那個消息了。
我方才回神:“那你跟她簽我爸爸的協議了嗎?”
既然葉淺淺把股份白送他,那按照之前說好的,他應該跟葉淺淺簽養老協議。
顧唯軒斂起了笑容,看着我。
“沒有嗎?”我震驚地問,“那我爸爸現在歸誰養?嗯?”
顧唯軒松了手,看向電梯門,面無表情道:“我給了她兩千萬。”
“你騙人。”我說,“你剛剛還說是送你的!要是賣股份,也不可能就這點錢。”
“市場裡隻有我一個買家,價格當然是我定。”顧唯軒斜睨過來,“難道事到如今,你還認為她會為了養老,犧牲股份?”
“……”
沉默間,電梯門轟然大開。
“自己的爸爸自己負責。”顧唯軒說着,握住我的手腕,一邊出電梯一邊說,“我的要求你應該還沒忘。”
我的膝蓋隻是擦傷,消消毒,貼上就可以。
顧唯軒的手臂傷口裂開了兩厘米,醫生仔細地縫好,叮咛了一番,還給了我一張建議飲食清單。